虞璿璣忽地輕笑出聲,“你們這是把一切都推到了孤身上啊。”
喬氏臉色一變,連忙跪地:“臣婦不敢,還請殿下恕罪。”
蕭九泠抿了抿唇,倒是沒有退縮,而是凝視著虞璿璣。
虞璿璣看向蕭九泠,語氣中難分喜怒:“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蕭九泠道。
喬氏臉色又難看了一分。
虞璿璣抬手懶洋洋地指向喬氏:“你婆婆說得不錯。戰場之上的危險超出你的想象,就算蜀地有安穩之地,也很難保證會一直安穩。到了那邊,會發生什麼都難說,你真的不怕?”
“我不怕。”蕭九泠回答得斬釘截鐵。
虞璿璣眸光輕垂,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你的孩子也不怕?”
蕭九泠呼吸緊了緊,沉默了片刻後,她緩緩道:“慕容家的血脈,本就是屬於戰場的。他在未出生之前,能夠提前感受到戰爭之害,將來像他爹爹,爺爺那樣守一方安寧,護一方百姓,便是我之欣慰。”
蕭九泠不得不承認,她在故意說一些能夠讓虞璿璣心生好感,對她寬容的話。
她在投機取巧。
因為,虞璿璣是一位馬上公主,她‘鎮國’的封號,是靠著真刀真槍,一場場戰役打下來的。
她很清楚戰爭意味著什麼。
虞璿璣雙眸眯了眯,笑得意味深長:“你倒是會撿話說。”
蕭九泠眸光一閃。
長公主殿下即便聽出了她的投機取巧又如何?
她所說之言,雖有投機之份,卻也句句屬實。
“你就不怕你這執拗的決定,導致你無法承受的後果,失去一切?”虞璿璣當著喬氏的麵,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
但是,蕭九泠卻也聽懂了她話中的深意。
虞璿璣是在把可能發生的結果告訴她。
或許,她會死在蜀地,又或許她會因為自己的固執而失去腹中的孩子。
“我怕,但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蕭九泠勇敢地與虞璿璣對視。
“那麼有信心?”虞璿璣失笑。
蕭九泠卻道:“我是對殿下有信心。”
虞璿璣一愣,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是賴上孤了?”
“有鎮國長公主在,我相信我能好好的去,也能好好地回。”蕭九泠索性厚起臉皮。
在弗東城與虞璿璣相處那麼多日,蕭九泠也大概看出了虞璿璣的性格。
她如今看著佛係,仿佛對什麼都不在意,隻是閒雲野鶴地四處遊玩。但其實,骨子裡還是那個馳騁沙場,無所畏懼的鎮國長公主殿下,不會因為畏懼,怕麻煩而退縮,反而喜歡挑戰。
“哪怕孤知道你這些話不過是為了讓孤點頭,答應讓你同行,並護佑你的安全,但孤還是答應你了。”虞璿璣大手一揮,就定下了這件事。
喬氏麵如死灰,已經無法再說出反對的話。
她也隻能往好的方向去想,有長公主護著,蕭九泠和腹中的孩子都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