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說這些?”右賢王問。
蕭九泠依舊淡定:“因為我是個商人。大乾有句古話,和氣才能生財。我既然要和你們做長久生意,又豈能眼睜睜看著你們為了他人野心而吃虧上當?”
“什麼吃虧上當?我們番人勇士個個以一當十!一旦攻入蜀地,那麼蜀地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有個脾氣比較急的使者莽聲莽氣地道。
蕭九泠笑了笑,“空手套白狼嗎?世界上哪裡有白吃白拿的好事?就算你們攻入蜀地,看著好像不花一分錢就搶到了你們要的東西,可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能保證在這場戰爭中,部族裡的勇士每一個都完好無缺嗎?我來到番地這段時間,也明白人口對於你們各個部族的重要性,否則你們也不會為了過冬,為了不讓人死在冬天而與武剛合作了。”
她眸光一轉,落在那開口的使者身上:“還是說,在使者你的心中,勇士的命不值錢,比不上你們與我交易付出的礦石和馬匹?”
使者臉色一變,被蕭九泠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在番地,礦石遍地都是,馬匹也可以隨時隨地的培育。
可是勇士可不是代表了一個部族的戰鬥力!
孰輕孰重?
“蕭東家,你是天神派來的使者,也是我們的朋友,所以我也不瞞你。我們和武剛合作,是因為他答應,隻要幫他擊退大乾的軍隊,讓他在蜀地稱王,以後每年他都會向我們番地各部族送上過冬的物資。”古勒單於道。
雖然來之前蕭九泠就知道了武剛與番人談判的條件,但此刻再次聽到,她還是忍不住在心中罵武剛的無恥。
“單於,一個連自己國家都會背叛的人可有誠信?”蕭九泠反問。
古勒單於愣了愣。
右賢王見狀,又道:“就算武剛不可信,我們也可以一舉攻入蜀地,占領蜀地甚至占領中原。”
“然後呢?”蕭九泠不急不緩。
右賢王愣住,“什麼然後?”
蕭九泠笑道:“你們占領之後,又要如何呢?據我了解,番人並不擅長耕種,更不適應中原的生活和氣候。彆說中原了,就算與你們隻有一壁之隔的蜀地你們都適應不了。否則你們往年也不會隻是搶了東西就走了。”
帳中番人麵麵相覷。
蕭九泠繼續說:“而且,在番地有你們的天神,這是離天神最近之地,你們可以放棄番地嗎?”
不能。
幾乎所有番人都在心中回答了蕭九泠的話。
“所以,你們搶了大乾的土地和人口又有什麼用?你們可以搶占土地,可以奴役大乾子民。可大乾子民也不都是孬種,總有人想要把你們趕出去,接下來就是來來回回的戰爭,然後死人,死人再死人……人死得越多,地就荒得越多,到時候你們又能得到什麼呢?”
蕭九泠的語氣並不嚴厲,就像是潺潺流水一般流淌而過,卻字字入了在場番人的心。
番人想法單一,也沒有什麼心機。
所以常常隻看重眼前的結果。
這一次,蕭九泠把這樣做後,引發的一係列後果都赤裸裸地展現了出來,讓他們知道與武剛合作……他們到底能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