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陽,位於冀州境內,黎陽關與司隸之間的一個縣城,城不大,但位置十分重要,東可去官渡,南可到臨汾,是袁紹南下大軍必經重地。
審配、逢紀被袁紹催促南下攻打臨汾,進洛陽,兩人都不願意和劉毅接戰,又有許攸和沮授掣肘,不得已派了兩個名不見經傳的裨將帶兵三萬來守下曲陽,一來與黎陽互為犄角,二來可以應付袁紹。
這兩個裨將一個名為馬應,一個名為謝霆,兩人帶兵三萬馬不停蹄先到下曲陽。
才進城接管好城防,就有斥候來報,說劉毅領兵十萬從臨汾出發,過樊港,離下曲陽隻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馬應大驚失色,立刻拉著謝霆商量。
“審配、逢紀叫我們兩個來守縣城,隻給三萬兵,我們能擋住劉毅?”
“劉毅隻帶兩千人,一夜之間就可以攻進比下曲陽堅固十倍的晉陽城,我們兩個三萬人守一個下曲陽?怎麼可能?”
兩人站在城南門上,遠眺南方地界,額頭都皺成了川字。
來之前審配還給他們升了官,讓他們帶領三萬兵馬,當時兩人還挺高興,結果帶兵出發之後,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現在更是後悔到腸子發青。
“我突然明白過來了,我們兩個,好像就是被推出來送死的棄子!”
馬應瞪大眼睛,臉都黑了,繼續說道:“你想啊,明知道打不贏,還派我們兩個來,為什麼?不就是主公催促逢紀和審配進兵南下,他們兩個不敢,然後就把我們推出來南下,如果我們守住了下曲陽,自然好說話,如果我們兩個守不住下曲陽,那麼就說明劉毅勢大,南下不可行,他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告訴主公,大軍南下了,失敗了,不能怪他們兩個,正好把鍋推給我們倆!!”
“現在這城怎麼守?咱們能守住嗎?”
“不是我漲他人威風,滅我們誌氣,這城咱們就守不住,沒那個能力知道吧!”
馬應越說越生氣,一拳頭捶在城牆上。
謝霆更是滿臉沮喪,之前升官發財的美夢一下破滅,隻剩下死亡的恐懼,思來想去,謝霆突然嘀咕一聲:“不如……降了吧?”
這話把馬應嚇了一跳,失聲驚呼:“你瘋了!咱們全家都在河北,要是降了,全家三族必定被殺!”
說起全家三族,謝霆更是絕望和沮喪,鬱悶的道:“那怎麼辦?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馬大哥,你一向比我聰明,你說說,我們要怎麼辦?”
馬應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莫名的就激動起來。
激動得臉都紅了,拉著謝霆顫聲說道:“我有辦法了!左右是個死,咱們冒個險,如何?要是成功,我們就能建下不世奇功,若是失敗,也大不了是個死。拚一把,土馬變汗血馬!”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謝霆眸子一亮,也激動起來。
馬應湊到謝霆耳邊,低聲說道:“投降,不過是詐降,待會兒寫書給劉毅,就說袁紹視我們兩個為草芥,審配、逢紀更是讓我們來送死,我等深感絕望,棄暗投明,願意投降,並且幫助劉毅攻破黎陽關。但,我們不相信彆人,隻相信劉毅一言九鼎,能保我們性命。需要劉毅親自前來,我們才能降。”
“然後呢?”謝霆迫不及待的問。
“然後我們在城門內挖一個坑,布置下陷阱,計算好方位和承重,領劉毅進城,觸發陷阱,打他個措手不及,這時候我們兩個全力出手,將劉毅挾持起來,讓他身邊諸將來不及救援,如此一來,你我不僅能夠活命,抓住劉毅,大功一件,甚至能夠名留青史!”
馬應這話一出,謝霆激動的無法呼吸,臉都紅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