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解釋道:“主公,此人名為神仙,在百姓中頗有基礎,代表了一定的民意,如果主公不對他以禮相待,則可能在百姓中激起波瀾,對民心不利。”
這話劉毅倒是認可。
但這於吉邀買民心,玩弄民意,哪一個統治者能夠容忍這樣的人存在?
更何況,這家夥還可能是位麵力量派來殺他劉毅的人,劉毅就更不能忍。
賈詡怎能不知道劉毅的想法?
除了什麼位麵鎮壓賈詡的確想不到,其他都想到了。
他對劉毅說道:“主公,實際上要破除這些江湖術士的妖言惑眾,也不是沒有可能。隻要主公當著百姓的麵,拆穿他的術法,便能合情合理的將之拿下,到時候怎麼處置此人,還是主公說了算。”
劉毅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對啊,這豈不是一條路子?
如果拆穿於吉的把戲,讓於吉在百姓麵前名譽掃地,那就讓這於吉再蹦躂蹦躂也無所謂,慢慢和位麵玩。
如果不能,那就不能任由於吉在這裡禍亂民心,或是驅逐,或是斬殺,必選其一!
劉毅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治理出來的天下,成了那什麼位麵力量的棋子,最後反噬自身!
再說,呼風喚雨,我劉毅也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術法,難道我劉毅就不能也當個神仙?
正想著呢,華雄帶於吉到了。
眾人分開坐定,全都打量著於吉。
而於吉一身仙風道骨的模樣,麵帶微笑,也打量著劉毅,並不行禮,也不打招呼。
劉毅眼眸一縮,十分不悅,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大膽於吉,你怎敢在我的治下招搖撞騙,蠱惑民心?!你可知罪?!”
於吉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劉毅又是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大膽於吉,你是什麼身份,見到大漢丞相,為何不拜?!跪下!”
一聲令下,劉毅最忠實的親兵已經氣勢洶洶的上前。
但,於吉隻是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那幾個親兵雙腿就仿佛灌了鉛似得,怎麼也抬不起來,站在後麵再無法靠近於吉半步!
眾人皆驚。
劉毅眼眸一縮,好家夥,今天又長見識了!
文人術士不是沒見過,他自己也會術法,但,劉毅見過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施展術法之前都要念誦經文,有很長的前搖。
可這個於吉沒有!
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術法瞬發!
特麼的,到底是我開了掛還是你開了掛?!
劉毅心中驚濤駭浪,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有憤怒和威壓。
於吉這時候卻搶先一步,對劉毅稍稍彎腰,笑道:“貧道乃是方外之人,不懂世俗之禮。”
“方外?什麼方外?”劉毅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細節,於吉說的每一個字,都可能隱藏天機。
於吉再次笑道:“貧道乃是琅琊宮道士,順帝時入山采藥,偶然在陽曲泉水上得神書《太平青領道》,其中百餘卷,都是治人疾病的方術,貧道得到之後,隻代天行善,救濟萬民,治病從不收取分文,怎麼敢蠱惑人心?”
劉毅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盯著於吉怒道:“你這不是蠱惑人心,什麼是蠱惑人心?而且你治病救人,不收錢,那你生活所需哪裡來的?《太平青領道》?你是張角的師弟吧?張角也給人看病不要錢,結果呢?一呼群起應,黃巾亂天下,無辜死難多少生靈?你是想要學張角起事嗎?”
於吉搖頭,淡淡的笑道:“不敢,貧道隻是替天行善,並無張角之心。”
“替天行善?”劉毅抓住關鍵詞,心中警醒。
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是來鎮壓他的吧?
否則怎麼會說替天?
劉毅眼眸一寒,保持冷靜,盯著於吉說道:“替天行善?大漢禍亂多年,自從我主政以來,才平定四方,給民生息,早前戰亂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替天行善?”
於吉不慌不忙,笑道:“天下萬物自有根器,持優劣而次第,此乃天道,替天行善,隻救有緣人,才方能不亂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