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薇薇當然不想做飯,她深吸一口氣,換上笑臉,“媽,你也管過家,知道處處都要花錢。茂才的工資不如楊立廉的高,咱們還是要省點花的。”
“再省,三塊錢也用不了一個月啊!”
林婉道,“你是不是不知道現在的菜有多貴?咱家現在四口人,光是吃飯,一天就要吃一斤
半,你知道是多少錢嗎?”
現在屬於青黃不接的時候,冬天儲存的大白菜吃完了,田裡的草才剛發芽,更彆說種菜了。供銷社能買到的青菜,都是從南方運來的,肯定比夏天更貴。
至於米,家裡兩個孫子都能吃,還是她看著,不然更會吃。
看餘薇薇還不拿錢,林婉乾脆摔門出去,不給錢,也彆想她做飯。
等許大寶兄弟回來時,還真沒飯吃。
許二寶餓得肚子咕咕叫,去找奶奶,結果奶奶讓他滾一邊去,說沒錢哪裡有飯吃。
許大寶去敲餘薇薇的門,餘薇薇也沒好氣地道,“這年頭,錢有那麼好掙嗎?說了沒錢就是沒錢!”
他抬起腳想踹進去,最後還是忍住,帶著弟弟去廚房時,隻發現生米和半顆白菜。
兄弟倆不會做飯,但又餓得厲害,隻好把白菜加米一起煮,還加了鹽和油。但因為水放太少,底層的米很快糊了,又隻能再加水。
最後兩個人吃的夾生的糊米,肚子是飽了,可到了半夜,兄弟倆便開始肚子疼。
許二寶更是趴在床頭吐了起來,林婉聽到動靜後,拉開電燈看了眼,被嚇得趕緊去拍餘薇薇的門。
餘薇薇正在熟睡中,聽到拍門聲,不耐煩地罵了滾。
林婉隻好去找對門的方誌鵬和錢慶花他們。
最後許大寶兄弟是被方誌鵬和鄭斌背去醫院的,兩個孩子因為吃了沒熟的飯菜,導致消化不良,要在醫院打吊瓶。
繳費的時候,林婉說沒帶錢,還是方誌鵬給墊上的。
林婉在醫院守了一晚上,第二天帶著兩個孫子回家時,卻發現餘薇薇和沒事人一樣去上班了。
連方誌鵬都覺得不太妥當,“林嬸,你們先休息,我去上班了。”
他昨晚陪了一夜,現在困得不行,但還是要去上班。
林婉送走方誌鵬,讓兩個孫子休息,自己出門去了餘薇薇工作的廠裡。
她找到餘薇薇的領導,對方剛問個有什麼事,林婉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我的老天爺,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惡毒的後媽,我兒子一個月給她三十塊錢生活費,她卻不肯拿錢買米給我孫子吃。我可憐的兩個孫子啊,在醫院打了一晚上吊瓶,現在臉還是煞白的。”
趙主任沒見過
林婉這種哭訴的,當即讓人去找餘薇薇,“嬸子,你是不是誤會了?餘薇薇同誌在我們廠裡向來好人緣,大家都知道她心地善良,不可能做這種事。”
“我要是說一句謊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林婉發誓完,又繼續開始哭,“她剛嫁到我家,就拿走我兒子工資,這讓我們一家子怎麼活得下去?”
“你是餘薇薇領導,你要管管她啊,不能讓她再這樣欺負我們。不然我隻有帶著兩個孫子,死在你們廠裡了。”
這話嚇到趙主任了,看到跑來的餘薇薇,趕忙問怎麼回事。
“主任,我婆婆肯定誤會我了。”餘薇薇一臉委屈,“我上周給了生活費的,但她說不夠用,讓我自己去供銷社看看物價,我打算今天下班就去看看的。這都是她說的話,我並不知道兩個孩子會住院。”
“你還瞎說?”
林婉站了起來,“我拍你們的門,叫你起來,你卻不聽。要不是鄰居送大寶和二寶去醫院,都要去見他們親媽了。”
“媽,您白天罵我毒婦,還說要我好看,我以為您是故意騙我的。”餘薇薇用力搖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副她被欺負得很慘的樣子,“您怎麼可以來我廠裡這樣說我,往後我怎麼待的下去啊?”
她說著哽咽抽泣起來,但很快擦了眼淚,兩隻手去拉婆婆,卻被婆婆甩開,她借力摔倒在地上,“媽,您怎麼還推我?”
四周的人看不下去,紛紛指責林婉刻薄且惡毒,竟然這樣刁難兒媳婦。
“我……”林婉有苦難言。
趙主任都看不下去了,“這位嬸子,按理來說你們的家事不歸我管,但餘薇薇同誌是我們廠裡的同事,我不得不多說兩句。做人還是要善良一點,餘薇薇同誌不可能是你說的那種人,你要是太過分了,以後會有報應的。”
“你們都被騙了!”林婉氣哭了,現在是真的想哭。
餘薇薇卻過來道,“趙主任,您幫我說話,我很感謝您。但我婆婆畢竟是我的長輩,她要說我就讓她說我幾句。”轉身去看婆婆,懇求道,“媽,你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吧。大寶和二寶不是剛出院麻煩,我陪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