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姚虹給徐瑤戴上帽子,便一起往李二妮那去。
李二妮分的是兩房,她家的院子也更小。
徐瑤祖孫到的時候,何桃花也帶著兒子在,姚虹坐下和何桃花一起撿喜字。
李二妮試了新衣服給其他人看,“嬸子,你們看俺這衣服,會不會太紅了?”
紅色的的確良襯衣,是李二妮以前從沒穿過的顏色。在家的時候需要下地乾活,穿的都是深色衣服,從沒好好打扮過。
“不過,新娘子就是要穿紅色,才喜慶。”姚虹誇道,“你這打扮起來,也很俊呢。”
徐瑤在一旁附和,“是啊,李阿姨漂亮。”
李二妮被誇得嗬嗬笑,“還得多謝桃花姐幫我做的衣服,不然我的手可不行。”
他們在屋子裡忙活,很快又有人來幫忙,徐瑤則是坐在一旁看剪紙。
還彆說,何桃花看著手很粗糙,但剪刀仿佛長在她手上一樣,特彆的靈活。
屋子裡的女人多了,便一直聊個不停。
來幫忙的其他幾個,和李二妮一樣,都是來自北方。
他們先聊到的一些話題都比較無趣,等聊到馮家對門的丁營長,有兩個特彆義憤填膺。
“要我說啊,他們不就是搞破鞋麼。以前咱們那個年代,哪裡有領證這回事。拜完天地,炕上一起睡,便是夫妻了。但那個丁世美卻說不算結婚,真是笑話。”
“誰說不是,活該他結婚十年了還生不出孩子。”
“我看啊,多半是他新娶的小狐狸精的問題,前麵那個老婆都能生,不至於到這個就不行。”
……
丁世美是家屬院給丁營長取的外號,至於為什麼大家都知道丁營長家的事,是因為當初丁營長寫信回家後,他那個老婆帶著兒子到家屬院大鬨一場。走的時候,還摔碗發誓,這輩子就是餓死窮死,都不會再來找丁營長。
何桃花也跟著罵,“這種陳世美,真該遭報應。還好俺家老謝靠譜,他要是敢做這種事,俺就掐了他命根子,讓他當太監去!”
徐瑤聽了忍不住勾唇,她相信何桃花乾得出這種事。
她這一笑,邊上的阿姨們便拍下何桃花,示意這裡還有孩子,彆說這種話。
何桃花忘了屋子裡還有小孩,生硬地岔開話題,“姚嬸子,美珍今天去上班了吧?”
姚虹點頭說是,“都去一星期了,她說明天一早
就過來準備菜。”
與此同時的徐美珍,正清閒地坐在辦公位上,喝著方傑送的茶葉,聽著同事們聊家長裡短。
如楊立廉最開始說的一樣,在後勤部門上班,除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沒什麼事做。
她抿了口茶,往後靠去,看到方傑進來,長歎一聲,“方組長,我們這每天沒事做,也挺無聊的啊。”
“你要沒事做,去看看老楊唄,他可忙了。”方傑的辦公位在徐美珍的後麵,他是單獨一張桌子,“咱們乾後勤的就是這樣,忙起來的日子不多,但又少不了我們。”
徐美珍覺得算了,她去了又不能幫忙,不想過去打擾丈夫工作。
“那在辦公室坐會,還有兩個半小時,就可以下班了。”方傑看了眼時鐘,他喝了口茶,加入到其他人八卦的聊天中。
沒辦法,徐美珍也隻能聽著。
這會的楊立廉,確實挺忙的,他主要負責外傷和接骨手術,今天剛送來一批傷員,他從早上忙到現在。
查完病房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總算能坐下喝口茶,又聽到有人敲門。
“進。”楊立廉揉著眉心,看到進來的是丁昌建,不由皺眉,“老丁啊,你怎麼又來了?”
“我不來不行啊。”
丁昌建就是家屬院裡說的丁世美,他今年四十一了,妻子比他小八歲,兩個人結婚十年,卻一直沒有孩子。
剛結婚的前幾年,對於孩子的事,丁昌建和妻子都不著急,想著總會有的。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們卻一直沒有消息。
今年過年時,丁昌建的妻子瞞著他,偷偷去做了檢查,大夫說她沒什麼問題。妻子便讓丁昌建也去做檢查,但丁昌建覺得這事太丟人,況且他是有個兒子的,怎麼可能不能生育。
他拖了又拖,直到妻子提出分房睡,他才迫不得已找到楊立廉。
“立廉,咱們這醫院,我隻信你嘴嚴,彆人我信不過啊。”丁昌建頭疼道。
“但我也說了,我不是主治不孕不育的。”楊立廉幫丁昌建檢查過,原來丁昌建在一次任務時,睾.丸受過傷,但丁昌建沒太在意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