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言臻心頭一頓“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默認同意你回京,是想幫你奪位?”
劉肅掌管著三十萬兵馬,若能得他襄助,夏侯澈奪皇位至少成功一半。
“沒有,劉肅隻聽命於老皇帝。”夏侯澈說著,又道,“但他手中那三十萬兵馬遲早是我的。”
言臻“……”
這小子怎麼越看越像在說大話?
“行了,你既是秘密回京,就不要亂跑。”言臻道,“找個地方躲好,不管前朝還是後宮,這段時間都會很亂,我無法顧及你的安全。”
她叮囑完,考慮到夏侯川可能在外麵四處找她,轉身欲走。
夏侯澈卻拉住她的手“等等。”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獻寶似的送到言臻跟前。
言臻瞅了一眼,警惕地問“什麼東西?”
“生辰禮。”
言臻頓了頓,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
夏侯澈先劉肅一步回京,不會是為了給她過生辰吧?
她接過禮物,迎著夏侯澈期待的眼神,打開布包。
裡麵是一串做工粗糙的項鏈,串成項鏈的東西長得奇奇怪怪,乳白色的,上麵帶著黃黃黑黑的斑塊,形狀不規則,有大有小,還散發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言臻撚起這串醜得讓人沒有絲毫佩戴欲的項鏈,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想根據氣味嗅出是什麼材質。
也許是某種奇石。
辨認無果,她問“這什麼東西?”
“頭蓋骨。”
“……”言臻撚著項鏈的動作一僵。
“是我這些年斬殺的敵軍將領的頭骨,我割下他們的頭顱,取了最中間那一小塊。”夏侯澈興奮道,“西南有個傳說,把男子的功勳送給心愛的女子,可以保佑她們健康長壽。”
言臻沉默了一會兒,不動聲色地把項鏈放回布包“嗯,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在夏侯澈看不見的地方,言臻撚過項鏈的手指在衣擺上反複碾擦,試圖通過這個動作減輕心理上“我臟了”的不適感。
夏侯澈沒察覺,見她收下項鏈,他高興道“你喜歡就好。”
打發走夏侯澈,言臻從小黑巷子裡出來,很快看見正在四處找她的夏侯川和紅玉。
“你去哪兒了?”夏侯川滿臉都是擔心,一跑到她跟前,就拉起她的手檢查,“人這麼多,沒受傷吧?”
“我沒事。”言臻抽回手,“不早了,回去吧。”
夏侯川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一看她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疲色,又忍住了“好,我送你。”
到了宮門口,言臻停下腳步,對夏侯川福了福身“就送到這兒吧,二殿下請回。”
“阿姮。”夏侯川叫住她,他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鼓足勇氣道,“我心悅你。”
言臻淡淡地看著他,一雙眸子無波無瀾,似乎毫不意外他會說出這種話“是嗎。”
“……”
她的反應過於冷靜,把準備了一肚子話的夏侯川整不會了。
“我知道,在父皇病了這個節骨眼上跟你說這些話,有拉攏蕭家助我上位的嫌疑,但阿姮,我確實心悅你。”
夏侯川繼續道,“我知道,我不如皇兄優秀,也不如他同你感情深厚,可你是太子妃,未來的國母,在我們兄弟中選一個成為你未來的夫君,我會是你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