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神恍惚(2 / 2)

傅濯枝沒有回答,過了會兒才問:“一聲,外頭下雨了嗎?”

他的神智有些糊塗了,傅一聲看了眼安靜的窗外,啞聲說:“下雨啦,濯枝雨。”

傅濯枝睡了過去,或者說暈了過去。

衛灃這才敢帶著匆匆趕到的了無大師進入內寢。

了無穿一身粗布衣裳,衣擺還沾著泥,不知從哪個溝溝鑽出來,他走到床前熟練地替傅濯枝把了脈,一驚,“吃了幾顆?”

“三顆。”傅一聲說。

“……”了無無話說,從袖中取出針袋,排開就往傅濯枝身上紮,約莫兩刻鐘取針,又摸出一塊紙包遞給傅一聲,“還是拿溫水化開,喂傅施主喝下。”

傅一聲應聲去了,衛灃送了無大師出了內寢,輕聲說:“大師,我家小少爺……唉,您能想個法子嗎?”

“心病還需心藥醫,和尚隻能竭力看顧傅施主的身子。那藥真不能多吃,越吃越上癮,要緊的是慢性毒堆積到了後頭,爆發時是能要命的,這幾年再不戒掉,最後就難料了。”了無說。

衛灃歎氣,搗了搗自己的心口,說:“吃了藥,身子熱了,腦子也糊塗了,這裡就顧不上痛了。您說得心藥才能醫,可人死如燈滅,哪還找得到心藥啊?”

“傅施主心中有牽掛,”了無說,“這牽掛或許可做另一劑心藥。”

衛灃一頓,“您說的不是國公和侯爺吧?”

了無雙手合十,歎道:“隻是這劑藥若做不成心藥,便要成劇毒啊。”

*

翌日是端午,白日祭神祈福、賞鬥龍舟,晚些時候皇帝於宮中設宴,與眾妃嬪用過晚膳後就回了東暖閣看題本,中途何百載被叫來問話,這會兒子還沒走。約莫著時間差不多,皇帝說:“你也再等等吧,戴泱就快來複旨了,你們哥倆好久沒見,待會兒一道出宮。”

何百載笑著嗬腰,謝陛下體恤。

俄頃,外頭一聲通傳,戴泱和檀韞先後入內。戴泱大步走到榻前,磕頭問陛下聖體康健否?

檀韞徑自走到榻邊。

“安。”皇帝虛扶了戴泱一把,把人瞧了瞧,笑道,“沒胖沒瘦,看來路沒少走,飯也沒少吃。你這趟出去辛苦了,這幾日好好休息,過後再來當差也不妨事。”

戴泱自然謝陛下體恤。

“朕特意留了你大哥,你們……”皇帝話沒說完,槅扇外的腳步急切地“噔噔”進來,他劍眉微擰,下意識地嘀咕傅濯枝那混賬今兒也沒進宮啊?

“陛下,了不得了!”進來的是薛縈。

眾人見這個平日裡極穩重的太監這般倉惶失禮,也跟著驚心起來。

薛縈已經碰了頭,快速道:“陛下,秦王的長隨馬不停蹄地進宮來,說他家世子對秦王拔了刀啊!”

“孽障!”皇帝驚惱,再是有準備也沒想到事情是這般,子要弑父!他從榻上站起來,撐住檀韞及時伸過來的手臂,指著薛縈說,“秦王府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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