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認真傾聽結愛的故事,就是想得到一切可以得到的情報。
但是他的表情有些厭倦,這是準備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
中原中也皺起眉。
“現在不是對立的時候,這是不分勢力的天災,不僅僅是港口黑手黨,就連普通的市民也會受到損害...”
“我知道。”
江戶川亂步打斷他,微微轉過頭,打量著窗外的夜色。
他的臉映在黑色的窗玻璃上。
“如果我去說,結愛就會停手。她不是笨蛋,她會明白自己的錯誤。”
“那你就...”
“然後,整個橫濱,運氣好點也至少是你們全部,都會被殺。”
“......!”
中原中也睜大眼睛,而森鷗外卻好像明白了什麼。
“是...鬨彆扭嗎?”
上一句話是‘全部都會被殺’,下一句是‘鬨彆扭’,完全聯係不到一起的兩個詞語,江戶川亂步閉上了嘴,而太宰治笑眯眯的點頭。
“沒錯哦,森先生。”
“自顧自的施加好意,又被好意的對象說[給我造成困擾了!],說這句話的還是一直寵愛自己的哥哥。”
“麵對這種情況,十個女孩子裡有十個都會不好意思的了啦。”
“正常來說,不好意思的女孩子隻是紅著臉抱怨兩句,或者慌裡慌張的逃跑,又或者是輕輕地用拳頭砸你幾下。”
“但是對於結愛嘛...”他沒有說下去,秀麗的美貌靜靜地微笑著。
麵對這個笑容,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對麵幾人隻覺得毛骨悚然。
“也就是說...江戶川結愛會為了掩蓋自己的失敗,毫不猶豫的滅口嗎?”芥川握緊了手。
“啊...你一如既往地愚蠢。”太宰治冷淡的評價,繼續說,“結愛是無惡意的,就像人類從來不會對微生物抱有惡意一樣。”
“她雖然會對特定的個體,比如說亂步抱有好意,但是對於其他人完全提不起興趣。”
“對她來說隻是普通的鬨彆扭。可不管她是一時激動化作幾百米的大蛇亂鬨,還是在城市內散播瘟疫...”
“...我們作為微生物,都沒有反抗的力量。”中原中也麵色陰沉。
“對,就是這樣。”太宰治輕快的承認了。
“結愛在頭腦冷靜下來之後,看著遍地廢墟,如果這個時候再聽到幾個幸存者的哭聲,應該也會有所改過吧...應該。”
“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全死完,完——全見不到魔王改過的奇景就是了。”
“哎呀,這就是所謂的給家長打小報告的人不得好死嗎?”
太宰治還帶著討人厭的笑容繼續說著,房間裡的氛圍卻已經和窗外的夜晚一樣的深沉。
但是第二個笑出來的是森鷗外。
他輕輕地,非常暢快的笑了出來。
這絕對不是因為麵前的絕境而自暴自棄的笑容,恰恰相反,是看到了破局的契機的笑容。
“太宰君。”他輕聲呼喚著自己的前任乾部,“雖然你的性格真的和垃圾一樣,但是如果此時還能夠繼續煽風點火,就說明你有解決的辦法吧?”
“並且還是如果沒有港口黑手黨,就做不到的辦法。”
森鷗外抬起頭,紅色的月光下,他深紫色的眼眸也泛著紅色的光澤。
“目前黑手黨和偵探社已經暫時結盟,大敵當前,也沒有任何內訌或者背叛的氣力。”
“你不覺得這是比任何盟約都可靠的保證嗎?”
他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江戶川亂步。魔王的兄長就坐在那裡。
“所以,告訴我們吧,獲勝的方法。”
“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會去做。”
太宰笑而不語,在他身旁,江戶川亂步抬起頭來,視線和森鷗外對上了。
黑暗之中,隻有他那雙美麗的翠綠眼眸熠熠生輝。
作者有話要說:亂步:叫羅濠就行了,叫什麼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