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陣而出的婁發將箭矢搭在弓上,對於自小練習射術的他來說,射箭就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常,整個拿箭搭弓的過程不過是須臾之間,緊接著他一用力,他手中這把異於常人使用的強弓被拉成了滿月的形狀。
一百步外,七名旄牛夷部的騎士,有人已經注意到了越陣而出,並搭弓拉箭的婁發,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兩邊相距一百多步,弓箭怎麼樣都不會射到他跟前,就算射到了,也是軟綿綿的,跟蚊子叮咬一樣。
再者他的身上是有盔甲的,雖然這幅盔甲破破爛爛,一副腐朽的樣子,但是多少有些防禦力,因此他接著揮舞著手裡的包鐵木棍,肆意的耀武揚威。
隨著“嘣”的一聲放開弓弦的聲音,這名騎士看到了從遠處射來的弓箭,隻是他按照自己的判斷力,沒有將這支弓箭絲毫的放在心裡。
但就在他準備再嚎上一嗓子,威懾對麵的漢軍時,他看到那支從百步飛來的箭羽,在他的眼中不斷的放大,直到箭頭完全占據了左眼的視野,並進入了他的眼中。
頓時一陣劇痛從他的眉心發出,緊接著劇痛的是他感覺全身的力氣在不斷的消失,以及他對四肢失去了掌控的能力,帶著不可思議的念頭,這名騎士從南中矮腳馬的馬背上倒下,斜拉著哐當一聲,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另外六名騎士此刻終於從嚎叫和狂舞的癲狂中蘇醒了出來,但他們還沒來及的查看倒地騎士的生死,對麵的婁發如同一個固定程序的機器一般,不斷的搭弓射箭,前麵一支箭還在飛行的路上,後麵一支箭已經緊跟著出發了,片刻間,婁發射出了六支箭矢。
‘逃。’這六位叟夷的騎士此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對麵婁發的身影在他們心目中如同一個鬼神一般,百步之外,一箭竟還有如此大的威力,這簡直非人力所能及也。
作為擁有馬匹的叟夷,這六名剩下的騎士都是旄牛夷中的勇士,但現在他們拋棄了勇氣,選擇了成為一個懦夫。
隻是婁發射出的六支箭矢,在他們思考的這片刻間,已經到了他們眼前,直直的插進了他們的眉心,在箭矢插進的同時,將他們的精氣神一抽而儘。
須臾過後,六聲人體和地麵碰撞的聲音傳遍了正在對壘的旄牛夷和漢軍各自的軍陣中。
先是片刻的寂靜過後,婁發手下的士卒率先反應過來,對於婁發這一手神乎其技,七箭均是射中百步外叟夷眉心的箭術,他們齊身喝彩道:“校尉威武,校尉威武。”
而對麵的旄牛夷的軍陣中,一片死寂,高定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根據穿著認出了對麵搭弓射箭的人是誰,他感覺有些膽寒,對麵這名喚作婁發的校尉,竟有這樣的箭術,就是春秋時期楚國的神箭手養由基,也不過如此吧。
他縮起了脖子,而後側頭看向身邊的狼譚,這位旄牛夷的族長,隻見狼譚此刻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眼睛瞪的溜圓,嘴巴驚訝的張著,露出一口大黃牙。
“狼帥,該進攻了。”高定提點著狼譚,七名被派去威懾敵軍的騎士一個不留的全部被婁發射殺了,他們一方的士氣遭到了打壓,如果不趁現在發起進攻,再等一會,旄牛夷中的士氣肯定會喪失殆儘,全然沒有了作戰的鬥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