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郡,建伶縣。
建伶縣令爨習這個時候正在縣寺裡交接賓客,他的麵色很是熱情,隻因他麵前的這位賓客是益州郡雍氏的使者。
如今雍氏在益州郡興風作浪,圍困了益州郡郡治滇池縣,同時益州郡太守高頤也被圍困在城中,導致益州郡現在無人主持局麵。
此外雍氏拉攏大族孟氏,招誘了大批的叟夷,如今少說有五六千叟夷被利誘到雍氏的麾下,雍氏可謂威勢正隆,所以爨習雖然作為朝廷的官吏,可建伶縣和滇池縣離的不遠,不過幾十裡的路程,萬一得罪了雍氏,雍氏帶兵攻打建伶縣,那就不妙了。
為爨氏計,爨習不得不與雍氏使者虛與委蛇。
“爨令,不知您是否想清楚了。”雍氏的使者向著爨習問道,言語裡有些急躁:“我家族長言明,隻要爨令願意共襄大事,事成之日,以兩千石為報。”
“喝茶,喝茶。”爨習沒有去回答雍氏使者的問詢,而是客氣的招呼起了雍氏使者喝茶。
他有些疑惑,雍勉最近派遣使者的頻率有些過於頻繁了,從一開始的三五日來一次,變成了現在的一兩日來一次,給他開出的價碼也越來越高,一開始是滇池縣令的職位,現在是兩千石的職位。
對於雍氏越來越頻繁的招攬,以及越來越厚重的回報,爨習並沒有心動,而是越發的小心了,他猜想是不是出現什麼變故。
可他前幾日派出去的斥候,探聽到的消息,是雍氏已經打造好了巢車和雲梯,不日就要攻打滇池縣城。
爨習是知兵的,自然知道巢車和雲梯是攻城的利器,因此按理說現下該是雍氏強勢的時候,怎麼反倒對他委曲求全了起來。
這時李恢走進了明堂,沒有顧忌爨習正在招待雍氏的使者,他在爨習略顯訝異的目光中,貼近到爨習身邊,對著爨習一番耳語。
聽著侄子李恢的話,爨習的眼睛漸漸明亮了起來,像是被注入了光芒。
“甚好。”爨習一拍案幾,喜悅的高呼道,他第一時間招呼親衛,指著正在飲茶的雍氏使者道:“與我綁了此獠。”
雍氏的使者目瞪口呆,不明白如今的狀況,就被一擁而上的爨氏親衛按倒在地,五花大綁了起來。
剛剛還在受到爨習隆重接待的他,瞬息之間變成了階下囚,他有些疑惑:“爨令,你這是何意。”
“謀逆之賊,人人得而誅之。”爨習嗬斥雍氏的使者道。
這怎麼突然撕破臉了?雍氏的使者如是想到,片刻的震驚後,考慮到自家的性命,他發出惱怒的威脅:“爨令莫要忘了,我家族長大軍就在滇池,離建伶不過數十裡,一日便能領兵到建伶城下。”
“你想竭忠效力朝廷,可你莫要忘了伱爨氏舉族皆在此地。”
聽到雍氏的使者威脅自家的宗族,爨習露出輕蔑的笑意,對著雍氏的使者怒罵道:“狗奴,劉使君南征的大軍已至僰道縣,不日就要南下,我爨氏不用你去操心,你還是操心你雍氏吧。”
“謀逆罪,可是要夷三族的,想來日後,益州郡當無雍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