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此,高沛沒有如同之前一樣死死的盯住張魯派遣南下的樸胡、袁約二人,隻是吩咐各縣守禦而已,不過千日防賊下,終究還是出了簍子。
樸胡和袁約二人冒充商旅,襲擊了巴西郡的白渠市集,殺死了大批到白渠市集交易的商旅,並將白渠市集燒成了白地,劫掠走了所有的財貨。
看完手中這封文書的劉璋,咬著牙直接將文書拍在了案幾上,罵了一聲:“真乃漢中鼠輩。”
狗日的,劉璋心中很是不平,他沒有想到,在這興平元年的時候,見到了類似江東鼠輩白衣渡江的操作,可見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商人作為交流往來、販賣貨物的角色,向來是不摻入到戰場廝殺的,大家多少會網開一麵,不會對著商人喊打喊殺,但張魯派遣南下的樸胡、袁約二人卻是不講武德,去攻殺商人聚集的白渠市集,而且還是冒充商旅騙開的白渠市集城門,這操作簡直下作到了極點。
‘樸胡,袁約。’劉璋將這兩個名字記在了心頭上,作為必殺名單中的一員,他想著來年攻取漢中的時候,定要斬殺了這兩名賊子,以慰白渠市集商旅的在天之靈。
“明公,米賊之徒信奉鬼道,不通經學,不知廉恥,今番假冒商旅,騙開白渠市集的城門,可見鬼道之人,心性卑劣,無恥至極。”懷揣著士人驕傲的彭羕,附和了一聲劉璋,而後作為參軍的他,對眼下樸胡、袁約二人下賤的操作,給出了相應的意見。
“如今米賊不講武德,白水關方向還需發去公函,告誡一番守禦白水關的中郎將楊懷,讓他小心戒備漢中來的商旅,切莫讓張魯徒孫混雜其中,進入了白水關。”
劉璋自無不可的點了點頭,白水關作為成都的北大門,是斷斷不容有失的,他吩咐了一句彭羕:“永年,就勞你寫一份公函,發往白水關,同時發一封公函到巴西郡,讓巴西郡太守孟彪好生寬慰白渠市集死難的商旅家人,可從府庫裡撥出財貨,彌補這些商旅的家人一二。”
“諾。”彭羕應了一聲。
“對了,城外如何?”劉璋問起了城外的局勢,這段時間以外,征討南中的大軍陸續的返回了成都,大軍往來,需要料理處置的事情很多,如士卒居住的營壘的布置、囤積所需糧草輜重等。
彭羕恭聲回稟道:“稟明公,城外駐軍大營在黃主簙和吳中郎將的合力主持下,已是平穩安置了南征返回的大軍,隻些許小的風波,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嗯,大軍勝利的賞賜如數發下去的,年光將近,不好再拖延了,當讓士卒過個好年。”劉璋緊接著吩咐了一聲,而後他細細叮囑了彭羕:“永年,你同張肅一起,去城外盯著賞賜的下發,不要出現軍官克扣賞賜的情況,有什麼問題,回稟於我處置。”
“諾。”彭羕領下命來,在劉璋的示意下拱手告退了。
身為益州牧,劉璋每日的工作十分密集,少於清閒的時候,這不,打發走了彭羕的他剛準備起身活動一下,鬆一鬆筋骨的時候,就見到了親衛吳班上前稟報,荊州使者蒯良如約上門來覲見了,現下蒯良剛進入偏房等候,等待劉璋的召見。
麵對上門的荊州使者蒯良,劉璋自然是放下放鬆的念頭,他思索了下,告訴了吳班一聲,讓他將蒯良引至後院的涼亭,他打算同蒯良一起飲酒賞雪,然後順便商談益州和荊州結盟的事宜。
吳班領命而去,他來到偏房,告訴了蒯良一聲劉璋的打算,而後為蒯良引導起了路來。
‘飲酒賞雪,好雅興。’蒯良對劉璋的打算評價了一句好雅興,同時他琢磨著劉璋這位益州牧,看來是劉璋從喪兄的悲痛中走了出去,畢竟離劉瑁死去,都二十餘日了,其次若是劉璋還沉溺於喪兄的悲痛中,他也得不到召見,來不到州牧府上。
蒯良一邊走著,一邊在腦中思索著同劉璋交談時候的應對之詞,與此同時他的心情有些激蕩,想著總算有機會見到在劉焉亡去後,驟然上位益州牧的劉璋的麵。
蒯良有些好奇,好奇劉璋是什麼樣的人,畢竟自今年年初劉璋上任以來,劉璋先是平定了巴郡由荊州彆駕劉闔煽動的叛亂,而後又是南下征討南中叟夷,緊接著又是平定和德中郎將趙韙的謀逆。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說明了這位劉益州是文武通才,稱得上是位英傑。
其次益州士庶口中傳揚,劉益州親賢愛士,禮賢下士,不以出身定優劣,而是任賢取能,不拘出身,如主簙黃權、參軍彭羕,以及軍中的一大批將校甘寧、沈彌、婁發等,都算的上明證。
再加上這位劉益州更是難得的仁德無雙,寬宏大量,巴郡和南中的戰事中,有不少亂臣賊子反正後,依舊得到了一官半職,並且謀逆的豪族甚少被處以夷三族的刑法,能不殺的,這位劉益州都會網開一麵。
‘高皇帝。’
思慮至此,劉璋的所作所為、人品心性,讓荊州使者蒯良腦中浮現了一位人物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