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國之柱石(2 / 2)

虎賁王昌麵色堅決,他收回了看向帳內的目光,就此向著李榷郭汜的營帳奔赴而去。

翌日。

為李榷、郭汜擒獲的百官、宮人婦女,以及劫掠到的乘輿、器服,皆被李榷從弟李應送還給了天子劉協,兩方就此達成了和議,不再引兵互相攻伐。

和議一早達成之後,李榷、郭汜就急不可耐的拔營起寨,二人更是身當先鋒,向著長安奔去,陳倉一失,蜀兵到長安的道路便是坦途一條。

而長安,是萬萬失不得的,雖是李榷、郭汜作風有如流寇,四處劫掠為生,並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可長安城中,有他們的妻兒老小,還有他們囤積的金銀錢帛,若是為他人所得,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因此在和議達成之後,李榷、郭汜就馬不停蹄的向著長安奔去。

“稚然,你說劉璋他一個益州牧,拿下漢中、武都也還說的過去,畢竟漢中、武都皆是益州治下郡縣,可他取陳倉作甚。”郭汜為人小憨,在回長安的路上,他朝著李榷問道,而這個問題,他向李榷征詢好幾次答案了。

李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郭汜,好不容易按捺下嫌惡的表情,他口氣甚是無語,但還是耐著性子解答:“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來索你我的命,你莫要忘了,劉璋的大兄劉範、二兄劉誕,是死在我們的手裡,他的父親劉焉更是因為劉範、劉誕的死而鬱鬱而終……這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劉璋想必是恨毒了你我二人。”

“你看,你我一離長安,大軍遠行,劉璋就趁著這個空子拿下了陳倉,意圖把刀子架在你我二人的脖子上,誒,現在還不知道長安是什麼情況呢。”

郭汜歎了口氣,他無奈道:“誒,我們不就是殺了他兩個兄長,說起來他不是兄弟四人,這不還剩兩個嗎,有必要對我們喊打喊殺嗎。”

“再有。”思維回路清奇的郭汜言道:“若不是我們殺了劉範和劉誕,氣死了劉焉,這益州牧的位置哪裡會空的出來,此外劉璋作為季子,若不是我們點頭同意,益州牧的位置當是他三兄長劉瑁的,怎麼也輪不到他來坐。”

“這劉璋得謝咱們才是,眼下他對我們喊打喊殺,妥妥的恩將仇報。”郭汜說到這裡,麵色已然是有些氣憤,他難得對人施恩,卻沒想到不止沒有回報,反而施出仇來了。

聽著郭汜的分析,李榷的臉色一時白、一時紅,像是五顏六色的彩燈一樣,他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哂笑,攤上郭汜這樣的隊友,他著實有些大無語。

“這番話,你以後若是見到劉璋,可以同劉璋好生說道,讓劉璋知曉,他是個恩將仇報的小人。”李榷也不反駁,他覺得反駁也沒有大用,他隻順著郭汜的話講。

郭汜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日後若是逢著劉璋,我當好好羞他一番……這沒有你我二人的出手,哪有他劉璋今時今日的煊赫地位,我們是劉璋的恩人啊。”

恩人二字一出,李榷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實是想大笑,可喉嚨裡反應有些激烈,讓他隻得捂著嘴,吭哧吭哧的咳嗽了幾聲,整張臉弄了個通紅。

“對,對,我們是劉璋的恩人。”李榷咳嗽了幾聲,待喉嚨舒服了一些,他肯定著郭汜的推斷。

郭汜思維跳躍,他轉頭回想:“我記得劉焉剛去世的時候,益州使者張肅來到朝廷,向天子陳述益州群臣推舉劉璋繼任益州牧,言語中談及劉瑁、劉璋兄弟二人,說過劉瑁精明,不亞於其父劉焉,劉璋文弱,不善於兵事。”

“嗯?”郭汜咬著牙,切著齒,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張肅那個豎子,把你我都騙了,劉璋明明是為人勇武,善於兵事,可張肅卻偏偏反著說,糊弄了我們,我們還上趕著讓天子立劉璋為益州牧,娘的。”

“張肅沒說假話,當時我問過同劉璋交接過的人,都言劉璋為人柔懦,不是任事之人。”李榷搖了搖頭,他不是郭汜,不會聽信他人片麵之詞,他做過求證,才強壓著天子同意任命劉璋為益州牧。

“那就不對了呀,劉璋做的事和柔懦完全相反……難不成現在的劉璋不是以前的劉璋,中間換了一個人。”郭汜攤著雙手,他若有所思的得出了一個在李榷耳中不可能的推斷。

李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潛龍在淵,不露真形……以往同劉璋交往的人,都是被劉璋的表現給蒙蔽了,未能真正的深入了解劉璋,故而得出了劉璋柔懦的判詞。”

“一朝得登益州牧的位置,掌一州之軍政,握百萬之民的生死,大權在握,得以撥弄時事風雲,這劉璋可不就展露本性了。”

爾後,李榷總結陳詞:“不管劉璋的本性如何,看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那就是來索你我二人的命,報父兄之仇的……當務之急,你我一則需要趕緊趕赴長安,保證長安不失,二則領兵去拿回陳倉,陳倉若是在我們手裡,劉璋就會被我們堵死在蜀地,而陳倉若是在劉璋手裡,我們的脖子上就會被懸上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的刀。”

“郭阿多,你也不想日日恐慌,擔憂沒有明日吧。”李榷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那是自然,我還想著活到百歲呢。”郭汜立即回應道,他接著追加了一句:“都聽你的,稚然,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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