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長安城的城壕,寬有八米,深有三米,另外長安城的城牆,用料講究,采用細黃土夯築而成,基座寬有十二米到十六米,城牆高度則高達十二米,直如凜冬長城一般,異鬼見了都得打退堂鼓。
前麵董卓被殺,李傕、郭汜向死求生,引兵攻打長安城,城峻不可攻,李傕、郭汜拚了死力也拿不下,若不是呂布麾下的叟兵叛亂,打開了長安城門,說不得李傕、郭汜麾下的大軍會因為圍城日久,糧儘而散。
由此可見,長安城確乎難下。
不過作為一名擁有現代人靈魂的劉璋,明白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加上他麾下有不少能工巧匠,於是在工程利器投石機上麵,他著人大力研究了一番。
當下他帳下霹靂校尉陰溥,已然是一名投石機上的行家,對使用投石機攻城了如指掌,其麾下士卒,操作起投石機來,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熟練。
雖然劉璋手裡的投石機還沒有達到蒙古人所用回回炮的威力,不能夠做到發百斤砲石、橫飛數裡,落下時有似雷霆一般的威勢,但用來對付沒見過世麵的李傕、郭汜,震懾其心,卻是足矣。
第二日,蜀兵大出,於長安城下布陣。
劉璋立身於中軍指揮,他招呼了一聲霹靂校尉陰溥:“陰校尉,把你的霹靂車拉上去,讓李傕、郭汜這些鄙陋之賊見見世麵。”
“諾。”陰溥興高采烈的領命道,又到了他最喜歡的環節,用霹靂車飛石砸人,而敵方無論是弓矢還是強弩,都威脅不到他的安全。
自己能扇敵人的臉,但敵人卻挨不到自己,這種感覺對陰溥來說,直如西域來的石蜜入口,有爽翻天的快感。
在陰溥的指揮下,二十幾架裝有地輪的霹靂車被推到了距離長安城一百五十步處,他先是命令士卒將霹靂車固定住,而後都不用陰溥發令,士卒便在霹靂車上裝載好了巨石,等待陰溥下令發射。
長安城頭上,麵對蜀軍第一次攻城,李傕、郭汜二人,以及關中諸將李堪、候選、程銀、梁興等人,紛紛登上了城樓,有意估量一下蜀軍的戰力,好為日後做打算。
“這是何物?”郭汜有點發懵,蜀軍攻城,沒有慣常的衝車、雲梯出現,而是推上了二十幾架樣式奇怪的車具,也說不上是車具,畢竟車具上方當有一個平板載人,而麵前的物件更像是一個幾棵大木搭建起來的玩具。
李傕用手托著下巴,極目光之所及,一絲不苟的打量起了蜀軍推上來的物件,他見著蜀軍將巨石置於物件上一個包裹之中,瞬息之間,他有了個大概的答案。
“當是飛石車。”
郭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一拍額頭道:“我說蜀軍怎麼往上麵裝載石頭呢,稚然,還是你見多識廣。”
“不過這麼遠,石頭能飛到我們這裡嗎?”郭汜疑惑道,他有點不太置信,畢竟蜀軍飛石車離城牆的距離,以他老於兵事,目測之下,推斷大概有一百五十步。
一百五十步遠飛石激發,就算蜀兵的飛石車看起來花裡胡哨,說不好有一定的名堂,但郭汜猜想,那飛石,頂多是落到城壕裡,斷然不可能飛到城頭,恐怕連城牆都挨不著。
李傕搖了搖頭,他也不相信飛石車能有這般的威力:“飛石一百五十步,想來是斷乎不可能的……若是隔著一百五十步,飛石落到了城頭,那就是鬼神在相助蜀軍了。”
在李傕的認知裡,想將飛石拋擲到一百五十步外,除非是鬼神出手,冥冥之中相助蜀軍,不然哪有這樣的神技。
“叔父說得對,依侄兒看,蜀軍不過是在故弄玄虛,作怪而已。”李傕的兄子李循宣言道,他的聲音很響亮,似是有意喊得高聲一些,好讓周遭的士卒聽聞到,以此激勵士卒的戰心。
“對,蜀軍故弄玄虛,隻會是徒然無功,教我們看上一場猴戲。”李傕的另一名侄兒李利高聲附和了一句。
作為家族式的兵團,李傕麾下,有二位從弟李桓、李應,兄子李循、李利、李暹等人,因故李傕麾下部曲抱團抱的很緊。
以至劉璋雖是廣發檄文,明令宣言,隻誅殺李傕、郭汜二人,但身為李傕的從弟、侄兒,李桓、李應,以及李循、李利、李暹等人,自是不會輕易背叛李傕。
也由此,在蜀兵逼近,黑雲壓城的時候,李循和李利二人,皆發出壯麗之語,用以激勵士氣、雄渾戰心。
隻是蜀軍飛石車的威力究竟如何,還需見證一番才是,而在蜀軍看似準備妥當的當下,說不得下一刻就會見分曉了。
陰溥沒有讓城頭上的李傕、郭汜等上太久,他伸出手掌,有如一把鋒刃般向下劈去,大喝道:“發,給乃公發……”
他麾下操弄霹靂車的士卒聞言,熟練的鬆開扣發裝置,瞬息之間,作為配重的重物快速下墜,與之相反的拋竿則是高高翹起,盛放著的石彈被激射而出,於兩軍陣前,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向著巍峨高大的長安城飛去。
聽著有如霹靂般的飛石聲,李傕、郭汜等人雙目彙聚在飛來的石彈上,他們想看一看蜀軍的石彈能飛多少步,是否如他們心中所想的一般,石彈隻會落在城壕中,飛攀不到城牆處,更不必提城頭之上。
隻是事物的發展,往往不遂人意,就像現在一樣,李傕、郭汜見著了石彈由一個小黑點,在不斷靠近他們的過程逐漸變大,乃至於充盈在他們的眼眸中。
不過數息之間,蜀軍發射出的石彈,竟是飛至了他們的身前,李傕、郭汜老於兵事,動作很快,反應也很快,他們將身形藏匿到了雉碟的
"這是鬼神之力嗎?"
躲在雉碟之下的李傕和郭汜對望了一眼,各自眼中露出了驚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