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傕冰冷刺骨的命令,以及對上李傕凶殘猩紅的雙眼,李應忙不迭的點頭應下,表示他現在就去綁來侯選、程銀、梁興的家小。
李傕略一鬆手,放李應而去。
不多時,正在對麵街壘當中的侯選和程銀二人,見到了他們的妻小被綁到陣前,妻小們驚慌失措的大聲號泣著,聲聲傳入他們的耳中,眼看著就要殞命陣前。
“李傕,汝欲何為?”程銀離陣而出,他向著李傕質問道。
他有意激上一句道:“汝豈不聞禍不及家人,你這般行事,隻怕要惹得天下英豪恥笑,遺臭名於萬年。”
“切。”李傕切了一聲,露出他猩紅的牙齦,他快意的朗聲道:“爾輩背盟棄好,無恥鼠輩,也有資格點評乃公。”
“乃公自知歲月將儘,當是有何快意之事,就作何快意之事,世人言說,算的了什麼,行事準則,又算的了什麼。”
李傕見著程銀越發難看的麵色,他更是快意了起來:“給我殺,一個不留,今日我便教爾輩背盟的豚犬孤苦伶仃,孑然一身。”
在李傕的命令下,他麾下的親衛一刀刀的向著侯選、程銀、梁興等人的家小劈去,隨即一聲聲哀嚎響起,回蕩在侯選和程銀的耳中。
見此一幕,侯選、程銀幾欲發狂,二人的情感欲推動二人上前救援家小,而二人的理智告訴他們自己,萬不可魯莽行事,畢竟李傕陣中的弓箭手早已是搭弓引箭,就等著他們輕身上前,好射殺他們這兩位主將。
“啊……”侯選咆哮了一聲:“李傕,我誓殺汝。”
對麵的李傕聞此言談,他的麵色越發的快意了起來,他調侃道:“乃公就在此地,就等著你來取乃公的性命。”
在李傕無端殺戮的催動下,侯選和程銀不再是如前般保留實力的同李傕交兵,二人此刻以身作則,親率親衛強卒上前搏殺。
一時間,長安城內大亂。
麵對城內的亂局,燒何、當煎兩個被李傕、郭汜招誘而來的涼州羌部,兩個羌部的渠帥有些惑然。
燒何部的渠帥言道:“怎麼回事?”
他不解,為何作為盟友的關中諸將,突然和李傕、郭汜所部的人馬攻殺了起來,而且看兩方交戰的情形,那是打出了真火,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當煎部的渠帥搖了搖頭,他歎了口氣:“不知道……好端端的,也不知道兩家為什麼打起來。”
當煎部的渠帥亦是不解,按理來說盟友之間不應該是互幫互助的嗎?
不過作為羌人,背信棄義、反攻盟友是常有的事,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也沒有疑惑太久,二人隻當是李傕、郭汜和關中諸將發生了摩擦,或是分贓不均觸發了一場大戰。
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了眼前,李傕、郭汜和關中諸將在局勢處於劣勢的時候,非但沒有精誠合作,反倒是互相攻伐,說明這一局,那位益州牧劉璋當是贏定了,他們這夥作為幫傭的羌胡,得考慮出路才是。
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不由分說的對視了一眼,二人均是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想要的答案。
"是時候潤了。"
長安非久留之地,早晚為益州牧劉璋所得,他們這夥子羌胡若是落在了益州牧劉璋的手裡,怕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有了相同的定論,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立即就行動了起來,如今西麵城牆正在遭受攻擊,南麵城牆在梁興的手裡,他們離的最近的就是北麵的城牆,是以他們領著麾下的胡騎朝著北門而去。
在城內擾攘的當下,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很輕易的就出了北門,正打算出了長安城,一路燒殺劫掠返回涼州的兩位渠帥,卻不防蜀軍的騎卒正在城外駐足著。
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不以為意,二人自認乃是涼州出身,麾下士卒馬上功夫一流,非是區區蜀地騎士能對付的,是以二人領著麾下騎卒不管不顧的衝殺了上去,為了以身作則,二人更是一馬當先的衝殺在前。
麵對衝殺而來的羌騎,張任和張繡對視了一眼,而後二人目光錯開,分彆鎖定住了各自的目標,同時領著麾下的騎卒迎了上去。
很快,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發現自家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正麵迎來的蜀軍騎卒,實力強悍的驚人,無論是騎術,還是騎戰的技巧,隱隱有勝上他們一籌的實力。
這裡不得不提同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交手的張任和張繡,在同張任和張繡交手兩三個回合後,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不由感覺頭皮發麻,背後冷汗涔涔直流,常年裡刀槍裡打滾的二人,知曉不是張任和張繡的對手,若是再過幾個回合,他們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仿佛踢到鐵板一樣,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麵色慌張了起來,他們好想逃。
可張任和張繡自然不會放任即將到手的軍功遁走,二人步步緊逼,各自手中的大槍耍的是虎虎生威,向著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刺去。
不數合,燒何、當煎兩部的渠帥無有意外的落下馬去,魂魄歸於地下。
而燒何、當煎兩部渠帥麾下的羌騎,則是見到渠帥殞命,紛紛不敢再戰,向著四野分散逃離,一時間,大地上仿佛出現了離散的鳥群。
“此輩羌胡,某素來交往的多些,不如就由某清理逃散的羌騎,張驍騎可於此靜守。”張繡拱手向張任請命道,他給出了適當的理由。
張任點頭表示同意,他拱手撫慰道:“那便有勞了。”
“不敢。”一聲謙遜後,張繡領著麾下騎卒追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