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束花,安之槐也沒有自己去放,而是遞給了羊思議。
兩束花品種並不一樣,但羊思議不認識,便轉頭問道:“這是什麼花?”
“左邊的是馬蹄蓮,右邊的是風鈴花。”
安之槐的神色很平靜,似乎看不出悲傷,但作為裝慣了的人,羊思議還是能感覺到她的低落。
一陣悠揚的哀樂響起,將安之槐發散的思維聚攏。
她扭頭看著舉著手機放哀樂的羊思議,後者正一臉悲痛地看著墓碑,仿佛死的是她的父母。
“你乾嘛?”
“你傷心不表現出來,我不講究,可以幫你,免得你父母以為你狼心狗肺。”
“你罵人可真新奇。”
安之槐並沒有讓羊思議關掉音樂,而是直接席地而坐。
“我沒傷心,隻是有些...感慨。”
聽完安之槐的話,羊思議不屑的撇了撇嘴。
“傷心就傷心,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還要欺騙自己嗎,你可彆告訴我,你生下來就喜歡遊戲生死。”
羊思議坐到安之槐身邊,眼神看向遠處的天空。
她們都沒有說話,隻是一個低著頭,一個抬著頭。
良久,羊思議站起身,把安之槐也拽了起來。
看著依舊沉默的安之槐,羊思議把風鈴花拿起來遞到她麵前。
“你自己放過去吧。”
安之槐的視線落在風鈴花上,她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搖了搖頭。
“不了。”
說完,她沒有在停留,直接轉身離開,徒留羊思議站在原地滿眼羨慕。
看著安之槐離開的背影,羊思議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如果蘇詩死了,蘇晴也會非常難過吧。
親人?親情?
羊思議微微歎氣,她理解不了。
將風鈴花放回去,羊思議便追著安之槐離開了墓園。
駕車離開墓園的路上,安之槐看起來已經跟往常無異。
她沒有說話,隻是車速越來越快。
墓園的位置很偏僻,路上並沒有遇到其他車。
安之槐將車速提到最快,猛地衝向一旁的電線杆,看起來一副不要命的架勢,但又在最後踩下了刹車。
而自始至終,羊思議隻是沉默地坐在副駕,淡淡地看著。
安之槐扭頭看著羊思議,羊思議也轉頭看向她,目光相撞間,安之槐突然大笑出聲,就像一個瘋子。
“羊羊,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不夠的話,還可以再來一次。”
“你就不怕我帶著你去死。”
“不怕,”羊思議搖搖頭,“我相信你的人品。”
羊思議的樣子太過淡定,安之槐覺得有些好笑地問道:“你覺得我不會帶你去死?”
“不,我是相信你真的很想死。”
“所以.....”
“所以我們真的很適合做朋友,因為我不怕死。”
聽完羊思議的話,安之槐認真地點了點頭,仿佛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
這次休息的時候比前幾次都要長,在第五天的時候,羊思議如同往常一樣吃了安眠藥,卻在半夜突然驚醒。
睜開眼睛,目光所及全是五顏六色的斑點,牆上,床上。
說是床,其實也不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