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零件全都從軀乾上分裂,伴隨著噴灑的鮮血跌落在地。
他的雙眼裡,滿是絕望。
魯難下意識後退一步,一向沉穩的臉上終於開始變得驚恐。
他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名同伴,趕忙回頭,“小雅!小”
隻見那兜帽女孩倒立在半空,臉就在魯難麵前不到五厘米。
她兩手自然下垂,無數藤條從刺破她後背、後腦,從她雙目、鼻孔、耳朵、嘴巴處穿出。
魯難腿一軟倒在地上。
緩緩抬頭,隻見樹上掛著無數具倒吊著的屍體。
這些屍體跟小雅一樣,全都被藤條掛在半空。
忽然,他們的臉全都朝向了魯難。
魯難轉身就要爬走。
可他麵前不到三寸的地方,就是一張臉。
一張原本被抱在無頭屍體懷裡的臉。
那張臉是他自己的臉。
臉上忽然浮現一抹詭異的笑,然後張開了嘴,露出森白牙齒。
“大佬,他們這是放棄抵抗了?真是小公牛自宮,相當牛逼!”
派出所內,王泉剛剛倒數完“三二一”。
時間來到了十二點。
看著坐在地上愣愣看著前方的四個人,牛犇撓了撓後腦勺。
王泉笑笑沒回答,而是問道:“牛哥,方哥,你們覺得什麼才是最恐怖的?”
牛犇想了想,沒想出來。
恐怖?
他沒覺得什麼恐怖。
王泉恐怖嗎?
他不覺得恐怖。
害怕跟恐怖是兩碼事。
反正他覺得大不了就是人死diao朝天唄,那還能咋地。
這人也是心夠寬。
難怪體重比較豐滿。
方恒則是思考片刻,答道:“未知就是恐懼。”
“是啊,未知。自己嚇自己的時候才會知道什麼是恐懼。”
俗稱腦補。
簡單來說,你知道一個地方很危險,甚至還有數據佐證。
但你不知道那裡為什麼危險,因為你沒見過具體情況。
所以當你真的到了那裡且發現一切正常的時候,你就會自己腦補各種危險情況。
也就是自己嚇自己。
王泉會放過他們嗎?
自然不會。
但就簡單殺了他們?哪有這種好事。
地獄行者雖然都是心有執念不想死的人,但裡麵也有不少正麵跟你剛完之後死就死了。
王泉可不想便宜他們。
沒有什麼同情那個女孩兒的想法,王泉雖然三觀跟著五官走,但第一次見麵不說,那姑娘也沒達到可以讓他三觀跟著五官走的級彆。
那他為什麼生氣?
很簡單。
我才說了保她不死,結果你們特麼就當著我的麵弄死她。
這特麼不是打我臉?而且是當麵打臉!
那我不僅要把她救回來,而且要讓你們死的很難看。
至於那房子原本的戶主怎樣了王泉從那個女孩兒那已經得到了答案。
這女孩兒是第三天白天遇到他們的,也就是在王泉在拖拉機廠第一次見到他們之前。
那時候,她就被直接送進那房子裡當誘餌了。
戶主的事情王泉不願細想。
但這也讓他更生氣。
你們不光當麵打我臉,還特麼是兩次!
我才說了要驅逐你們這群地獄行者,結果你們在這之前就搞事!
他的行動早就開始了。
在他們被便衣們按翻在地的時候,王泉就已經往他們體內注入了大量黑紅霧氣。
是的,他白天不會殺人。
但從來就沒想過給他們機會。
他不會做那種賽亞人才會做的事情。
從一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王泉說的倒計時,便是黑紅霧氣發作的倒計時。
在那一刻,他們就已經陷入了幻覺。
王泉也不知道他們在幻覺看到了什麼。
但肯定是目前這個環境下最能讓他們恐懼的東西。
而恐懼,會直接反饋在他們的身上。
王泉點上支煙,看著牛犇進到欄杆後觀察幾人。
牛犇回頭看了看,見王泉沒什麼反應,他才碰了下老李。
然後,老李的腦袋就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剛好掉在懷裡。
緊接著,還沒等牛犇緩過神,韓宇整個人就變得四分五裂。
小雅七竅炸成血洞,魯難渾身如同被啃咬一般,血肉一點點消失,最後隻剩下一具骨架。
“臥槽!什麼情況?!”牛犇嚇了一跳,“真他媽一群小母牛比賽進屠宰場,一個比一個死的牛逼啊!”
王泉笑笑,轉身離開,“不說這些,咱們該走了。那狴犴到現在沒出來,估計已經沒空來找咱們了。”
方恒站起身,掏出兩把八麵漢劍,跟在王泉身後。
牛犇點點頭,又看了眼地上死狀極慘的四個人,打了個寒顫,快步跟上王泉方恒的腳步。
來到派出所外,三人都是一怔。
入目所見,已經跟前三夜的景象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