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桌子,所有人都沉默下去。
他緩緩起身,掃視眾人,爾後緩緩開口:“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凡爾賽宮是暴民聚集地嗎!
“你們這些混蛋眼裡還有沒有我?是想我把你們全送去奧爾良種地嗎!”
無人敢接腔。
他目光掃過在座的各位大臣、資本家、軍方成員,才道:“法蘭西王國內閣九位大臣,朕不得不罷免七位。
“秘書處十八位正副秘書長,朕不得不罷免十四位。
“看看這二十三人罷!哪個不是兩鬢班白?哪個不是王國的棟梁?哪個不是朕的兒女親家?哪個不是世襲的貴族?他們爛了,朕心要碎了!
“祖宗把江山交到朕的手裡,卻搞成了這個樣子,朕是痛心疾首,朕有罪於國家,愧對祖宗,愧對天地,朕恨不得自己罷免了自己!還有你們,雖然個個冠冕堂皇站在凡爾賽宮,你們,就那麼乾淨嗎?朕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比這二十三個人更腐敗!
“朕勸你們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腸子翻出來,曬一曬,洗一洗,拾掇拾掇!朕剛即位的時候以為法蘭西王國最大的敵人是比利時。
“朕征伐比利時要求對方稱臣納貢,之後又以為最大的敵人是德意誌。
“朕配合教廷剿滅了德意誌,尼德蘭又成了法蘭西的心頭之患!
“啊?朕與尼德蘭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英吉利又成了法蘭西的心頭之患!
“現在英吉利內部亂象叢生,正是法蘭西大展宏圖的時候,結果又有暴民亂政!
“朕現在是越來越清楚了,法蘭西的心頭之患不在外邊,而是在巴黎,就是在這凡爾賽宮!就在朕的骨肉王子公主和大臣貴族商人們當中!
“咱們這兒爛一點,法蘭西就爛一片,你們要是全爛了,法蘭西各地就會有暴民揭竿而起,讓咱們死無葬身之地呀!”
眾人無言以對。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好脾氣的路易十八發這麼大的火。
就連耀日騎士團團長伯德也不由側目。
如果法蘭西國王過去是為了韜光養晦的話......那此人要小心戒備!這裡的事情之後要傳回教廷去!
他繼續暗中觀察。
路易十八一通發泄,語氣才變得平和起來。
“暴民要鎮壓,尖嘴怪人也要鎮壓,他們已經不是百姓而是匪徒了。匪任何時候都要剿,不剿不行!
“你們想想,就在這裡,大家喝著美酒聊著音樂,忽然就收到消息說自己家被尖嘴麵具匪徒給滅了,你們能接受嗎?
“所以朕能理解拉法卿。但朕也警告你們,少打著尖嘴麵具匪徒的名號去互相攻擊!諸位都是法蘭西的柱石!攘外必先安內!咱們貴族內部都出了問題,又怎麼去對付那群暴民?”
一通苦口婆心,路易十八覺得有些累了。
他招招手,內侍把調動騎士團的徽章恭敬遞了上來。
路易十八看著自己兒子,眼神中全是欣慰滿意。
他這個兒子,讓他很欣慰。
“如果朕把皇家騎士團交給你,你能解決暴民的問題嗎?”
“當然!”
“好,那麼......”
“不好了陛下!”
有凡爾賽宮的守衛衝了進來。
“何事,休得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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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八臉一沉,彆說,還真有點兒國王威嚴的感覺。
那人看了看四周貴族。
“不要緊,在座皆是國家棟梁,任何事都可以說。”
見國王發話,那護衛武官單膝跪地,說道:“莫拉福子爵家被尖嘴麵具暴徒潛入,子爵閣下的二公子福爾科·莫拉福與八名暴徒血戰到了最後一刻,最終他們同歸於儘了。”
“什麼?!”
莫拉福子爵猛地站起臉色煞白。
“莫拉福卿,不要慌!要保持貴族風度!你大兒子沒事就好,放心,朕會給你補償的。”
路易十八安慰兩句,又問:“還有什麼事?”
“陛下......”那護衛猶豫半晌,低聲說道,“您在勃艮第的行宮被暴徒衝破,您最喜愛的那三匹馬......全都被暴徒殺了吃肉......”
路易十八怒目圓睜,罵道:“他媽的刁民!敢殺我的馬!”
轉過身,他再也沒有剛才的淡定。
一把奪過侍者手中的徽章,他死死盯著路易十九。
“朕和諸位愛卿可以信任你嗎?”
路易十九站的筆直,左手背後,右手握拳放在左胸,振聲道:“我對法蘭西的情感隻有兩個字,忠誠!”
“很好!”
路易十八把徽章放到兒子手裡,勉勵道:“鎮壓暴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
路易十九恭敬低頭。
爾後......他抬起頭,抽出腰間彆著的燧發槍直接給了老爹胸口一槍。
“你......”路易十八瞪大雙眼,捂著胸口緩緩倒下。
路易十九麵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能讓我忠誠的之後法蘭西,而你,我的父王,你會毀掉法蘭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