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已經下鍋煮了,張揚幫著擇菜,忙碌間,張溪梅手腕間醜陋的疤痕,
就顯得格外地刺眼,至少在張揚看來是這樣的,擇菜的動作放慢,猶豫地重提,
“媽,您要不就把工作辭了,在家裡做做飯收拾收拾屋子就好,
爸有退休金,我現在可以賺錢養活自己交學費,每個月也可以給家裡兩千,
雖然還不能讓你們過得很好,但最基本的吃穿還是可以的,好嗎?”
張溪梅頭也沒抬,手腳麻利地擇菜,“這些事你不用操心,媽有分寸,
你也不用給家裡錢,自己存著,家裡的開支媽有,免得你爸就愛賭。”
張爸愛賭博,以前朝九晚五地工作還好,現在退休人閒下來,
張溪梅心裡哪能不擔心,張揚沒有再說話,垂下眼藏住眼裡的憎恨。
黃昏,醫院的天空是粉紅色的,
裴斯年回來了,在確定他的妻子懷孕後,看她的眼神變得很奇妙,
帶著濃濃審視的,宋卿並不在意,作為一個合格的大神棍,
就是要麵對習慣各式各樣質疑的眼神,包括把她當神經病或者騙子的,
小時候師父逼她學武她不明白為什麼,直到後來她明白了,
裴斯年在給霍禦檢查傷處,宋卿就站在旁抱著手臂看著,
狗男人容貌好身材好,連受傷都這麼賞心悅目,她是真饞,
也是真不敢,不明白為什麼,所以她把不敢歸類為她不想負責,
沈白看看自家爺,又看看自家夫人,再看看夫人手裡拿著的車鑰匙,
開始發揮他這個受過專業訓練,合格全能下屬的儘職儘責,
“夫人。”
宋卿的視線沒從霍禦的腹肌移開,隻餘光斜一眼,表示有在聽,
沈白堆起諂媚假意的笑,像極了忽悠老人買保健品搞推銷的,
“夫人您看,爺躺的這張病床是不是還挺大的?”
能不大嗎,頂級vip病房,京城第一醫院雖然明麵是上麵公辦的,
但其實是有霍家和裴家的一部分股份在,包括醫院裡的藥物和醫療設備,
很大部分都是從霍家底下的生物醫藥公司,以及科研所出來的,
爺在商界,也在政界,不然也不會那麼多人想要爺的命,
“小白,你想說什麼,嗯?”
宋卿不傻,一聽就知道話裡有話,偏頭,美眸微漾戲謔看去,
心思被拆穿,沈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不尷尬,嘿嘿一笑,
“爺受傷晚上要是一個人睡肯定不方便,夫人,您要不就彆回去,
留下來照顧爺,主要吧,是爺不讓我和他一起睡,不然我肯定不敢麻煩夫人您。”
宋卿眼裡的戲謔之味更甚,摩挲著下巴,上下打量清秀可人的沈白,
“你還想和我老公睡?”
兩人站的位置,本來就離病床堪堪幾步而已,
霍禦沒什麼神情變化,英挺的鼻梁側影寒涼,薄唇輕抿成一條冷弧,
“小白,跟在阿禦身邊這麼多年,看不出來你對阿禦還有這想法?”
裴斯年收起儀器,他本身性子淡,架不住就要為人父的喜悅,難得有興致調侃,
沈白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蠢話,驚恐地連連擺手,
“不是夫人二少,你們聽我解釋,我對我們爺絕對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真的,借我幾百個膽子我都不敢,再說我性取向正常,我是要娶老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