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心霎時就回到原來的位置,他們就說嘛,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祭司大人,嬪妾說了這麼多,您能明白嬪妾的良苦用心,知道嬪妾真正想說的是什麼嗎?”
終於,
雲美人舍得抬起臉看人,煞白的臉不知何時已經恢複正常紅潤的血色,
一雙杏眼滿是鼓勵與期望,就這麼看著主位抱著貓在懷的人,
偏,
宋卿單手支撐著下顎,點在案麵的指尖沒有因此停頓的意思,唇輕啟答得漫不經心,
“本祭司不明白,小主有話還是明說得好,拐彎抹角,本祭司猜不透。”
什麼叫做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這就是。
雲美人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像是受了什麼打擊般捂著起伏不定的心口好一陣平複,
終是白著臉咬著同樣發白的唇看向宋卿,紅著眼譴責,
“大人,您真是、太讓嬪妾失望了。”
“嗒。”
與雲美人末尾音節落下的,是宋卿指甲放在案麵的最後一下,
“說完了?”
宋卿看著做出一副痛心疾首姿態的雲美人,似笑非笑地提問,
雲美人彆過眼看向廳堂外的愈演愈烈地雨幕,似失望透一般,
宋卿倒也不惱,畢竟不好和一個沉迷於自我世界中分不清現實的人計較,
抱著又開始犯困打盹的烏雲起身,朝剛好忙完踏進廳堂門檻的兩人淡聲吩咐,
“圓兒小財子送客,順道去太醫院請幾個太醫過去雲美人院子給美人把把脈。”
經過雲美人座位時,宋卿身形停頓第一次認真看眼前這張臉,
看到什麼不著痕跡皺了皺眉,驚豔奪人眼球的一張臉,
對雲美人的不喜由出於尊重的隱藏,到不再顧及的不再掩飾,
“小主,有些病雖看不見摸不著,但還看還是要看,早發現早治療,諱疾忌醫是大忌。”
言罷沒再多加停留踱步出了廳堂,映入眼簾是籠罩在雨中的整個前院場景,
宋卿穩了穩心神深鎖的眉並未舒展,稍略偏頭僅用餘光,
便能將廳堂裡還端坐的雲美人任何細微表情變化收入眸底,腦海裡浮現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一整個書房,桌案、地上、牆壁……每一個角落都或擺放或散落著南宮禦的畫像,
有隔著遠距離張望看到的側麵身形輪廓、側影、背影,也有距離近正麵的一些諸如此類,
也有浩浩蕩蕩的皇帝儀仗簇擁下的場景,畫得最多、則是男女相擁花前月下的場景,
男子的自是南宮禦,而每一張畫卷的女子則是雲美人的臉,
如果隻是這些的話不足以她變了臉色,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是因為躺在地上一張張畫裡男女的場景,分明就是未去異世之前,
她與南宮禦往日裡發生的種種,隻不過她這個人被畫換成了雲美人而已,
換作是任何一個人看到這些,臉色都好看不到哪去,
尤其是現在她和南宮禦的關係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就真挺膈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