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見過母妃。”
踏入靜園的那一刻起,南宮渝適時收起心裡那股鬱結,
閆太妃放下湯匙擺了擺手讓嬤嬤將湯碗端下去,接過帕子輕拭嘴角,
“起來坐吧渝兒,這幾日早朝皇帝可有為難於你和三王爺?”
類似這樣的話,閆太妃幾乎每隔幾日就會問上一句,
靜園伺候的下人們習以為常,南宮渝則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母妃,孩兒同您說過許多遍了,沒有,皇兄一國之君若真的想為難於孩兒,
何必登基後還一直讓兒臣在朝堂,如今皇權如日中天朝堂不是以前局麵,
皇兄就算是將孩兒流放,那些大臣也不敢說皇兄半句不是。”
其實南宮渝心裡也明白自己的母妃,因何對皇兄的成見如此之大,
當年皇位之爭激烈,大皇兄登基後幾個皇兄皇弟的下場擺在那,
母妃有成見他能理解,然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成者為王敗者寇罷了,
身為皇室子弟都應自小明白這個道理,當然,他的傻妹妹除外。
“母妃知道你不願意聽這些,但是母妃這些話不得不說,
母妃也不強求你乾預你什麼,隻要你始終對皇帝留一份戒心也就夠了。”
不等南宮禦回答,閆太妃接過嬤嬤送過來的湯婆子抱在懷裡說起今日叫兒子來的正事,
“你可知近來海棠與那名叫武荊的學士來往頻繁?”
“知道,怎麼了?”
談起這件事南宮渝眉宇舒展不少,前些日子武荊帶兵進兵部尚書府有功,
兩月來在兵營也是連連立功,雖不是名聲大噪的功名勝在積少成多,
再加上皇兄本就看好他,想來來日升個一官半職不是難事,
不過配他妹妹官位還是低了些,開春後與東辰開戰在即,
武荊無論是在領兵,還是排兵布陣上的資質都不錯,若是此事能隨軍出征在戰場立功,
再回京迎娶海棠為妻,當他們大淵王朝的駙馬未嘗不可。
“渝兒,渝兒。”
閆太妃加重語氣的兩聲喚回南宮渝的思思緒,見兒子回神閆太妃歎口氣,
“母妃剛剛說的你可有聽進去?那武荊不過是一個小小學士,
資質再好沒有錦繡前程沒有一個好的家世在背後做靠山,那也不是海棠的良配,
尋常百姓家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更何況我們的海棠是公主。”
“更何況他家遠在禹城,若真是嫁過去往後我們想見海棠一麵都難,
海棠若是受了欺負更是無處言說,你身為皇兄海棠又願意聽你的話,你要好好與海棠說說這事。”
閆太妃說這些話時臉色算不上好,且不說她本就看不上武荊一個學士,
單說當日在皇宮賞菊宴上受了太後的為難,就是因武荊一場武劍而起,她就對此人喜歡不起來。
“那若是海棠執意要與他來往,孩兒又當如何?”
思及與妻子遲遲沒能有孩子一事,南宮渝心情本就不佳,
自己看好的妹婿人選又遭母妃反對,南宮渝當下的糟心程度可想而知,
上一次在書房對海棠大發雷霆之後,海棠至今見了他這個皇兄,都還跟耗子見了貓般,
這些日子來比起他這個皇兄,倒是在武荊麵前更放得開,這根棒打鴛鴦的木棍他實在是不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