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沒事,好孩子,母後沒事。”
太後安慰似地拍了拍兒子兒媳婦的手背,在所有人或真心或假意憂心的關切聲下停住腳步,
緩緩轉身看向祠堂,渾濁的目光裡有太多太多旁人看不懂的思緒萬千,
然,
所有人都能看懂太後那雙眼裡對先皇還有懷念,儘管竭力掩藏,他們還是能從中窺探一二,
“唉。”
太後收視線望著白茫茫的大雪歎息一聲,緊了緊兒子兒媳婦挽著自己的手,“走吧。”
不管是守在祠堂地侍衛宮人還是閆太妃一行人,都能看見太後步履蹣跚,
聽見她與帝後和三王爺開口,“可惜哀家雖年歲與閆妹妹相當,身子骨卻是遠遠不能和閆妹妹比,
也怪哀家不聽容儀的話,若是前日沒受寒氣,今日也能留下和閆妹妹一起多陪一陪先皇。”
一時,
所有人看著太後年老的背影鼻子都有些酸,尤其是常年留在祠堂打掃的那幾個宮人,
他們都是宮裡的老人,先皇還在時是在先皇宮裡伺候的人,
最是清楚當年發生的事,也比誰都記得太後原先的容貌是何等風華絕代,
而為了先皇,
太後年歲未半百,卻似六七十的老嫗。
大雪紛飛,
適才為閆太妃對先皇那份情意動容的人,這會都將那份動容,
轉移到了看似比誰都無情,實則比誰都有情的太後身上。
祠堂前,
閆太妃通紅的眼角,隱有猙獰的血絲。
、
大淵除夕祭祖、正月初一祭天祈福,餘下重中之中的便是齊聚一堂的年夜飯,
按理來說,今日一起祭祖的一行人今晚都該留在宮中一起用飯,
不過他們從祠堂回來約莫半個時辰,南宮渝一行人就來請辭,
無他,
隻因閆太妃在祠堂一人哭了許久幾度昏厥,現在人在馬車十分虛弱,
太後樂得眼不見為淨自然允了,然麵上功夫不能不做,
親自帶著兒子兒媳婦到馬車旁說了許多關懷之言,還讓宮中最好的太醫隨南宮渝一起出宮,
“阿渝啊,來,這是母後給你的壓歲錢,還有黛惜和海棠你們的,
母後本來是想著咱們一起用完年夜飯再拿出來給你們的,不過……唉。”
太後看一眼落下馬車簾的馬車,無奈地搖頭歎口氣,拿出寬袖中早早準備好的三個紅包,
分彆塞到三人手裡,紅包寫著大大的福字,鼓鼓囊囊地可謂是心意十足。
“謝母後。”
南宮渝向太後行以一禮,袁黛惜和南宮海棠見狀也跟著行禮,
南宮渝俊朗的麵龐收斂了平日裡故作的風流,低垂下的眉眼有愧疚,
“哀家知道你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瑞雪兆豐年,回去吧,好好地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