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大淵沒那麼大的執念和信仰,否則當初也不會起留在異世不回來的念頭,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信仰,那她的信仰大抵是她的霍施主。
春風和煦,
兩人都默契地沒再提孩子的事,說起其他坊間八卦趣事,
廳堂氣氛倒也融洽,反觀膳廳這邊兄弟兩人除了偶爾一兩句國事之外,再無其他可言。
…
轉眼,大軍這邊,入夜,
大軍擇一處樹林子駐紮,士兵架起一堆堆篝火或取暖或燒水或烤吃食,
“老潤,讓你看著點火你看老祭司做甚,你看得懂嗎你,火都快滅了還不趕緊往裡添柴!”
一大漢一轉頭的功夫就看看見自己手底下的兵在走神,當即中氣十足大吼,
那被叫做老潤的中年漢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朝大漢應了一聲,“哎,我曉得嘞!”
一邊添柴一邊樂嗬嗬地自言自語,“看不懂看不懂,老祭司那高深莫測的東西咱這粗人哪能看得懂,咱這不是看不懂才好奇嗎。”
附近很快有人大笑著附和,“哈哈哈老潤說得對,哎呀,你說都他娘的是人,
咋老祭司抬頭望天就能瞅出點門道,咱就啥也看不出來?
你們瞅瞅你們瞅瞅,這不就是天汗嗎,除了亮點瞅著怪好看的其他也沒啥稀奇。”
最先吼老潤的大漢走過來,“這天汗裡邊的門門道道要是能讓你們都看出來,我朝的祭司還不放眼遍地都是,
彆瞎叭叭了,趕緊燒水就著乾糧吃點趕緊睡,明日還要接著趕路去打東辰那頭白眼狼。”
周遭霎時哄笑聲應喝聲一片,能這麼無所顧忌地笑鬨也是因為大軍還在大淵地界,
真正到了邊疆尤其是交戰後死的死傷的傷,可就沒當下這等好光景了,
這片樹林子很大,可放眼望去卻是密密麻麻駐紮地軍營兵馬,
隻因大軍出了京都城到江城,城中又有一批整軍待發的大軍跟隨而上,
如此往複,大軍趕往邊疆途中一城接著一城的兵馬糧草跟隨,
否則繞是京都城再大,城裡城外也養不了那麼多的兵馬。
水燒開,
大漢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水,和一包有牛肉乾有饃的乾糧來到淼水這邊,
“老祭司,您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淼水接過水和饃,“好好,孩子有心了,老婆子我慣來吃素不吃肉,這肉乾你拿回去吃。”
大漢哪裡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看著老祭司不似客氣作假也就沒有推辭,
隨便找塊地蹲坐下,一邊啃硬邦邦越嚼越香的牛肉乾一邊問,
“老祭司,是這樣的,司馬將軍和幾位副將在商談事情,讓我過來問問您明個兒的天咋樣,
尋思要是在像今個兒這樣地小雨天,大軍就一路趕到穗城,半道就不歇了,也好早點趕到邊疆不是。”
淼水嚼著烤得焦香的饃,彆說這跟麵餅似的玩意不中看卻是越嚼越甜,喝口水把饃咽下去,
“你回去告訴司馬將軍,往後半月天都好得很,隻管趕路就是。”
“那敢情好。”大漢心頭一喜,看著篝火火光映照下淼水慈祥精明的蒼老臉龐也更多了幾分敬重,
麻利地起身拍拍屁股沾上的塵土,“那您老在這慢慢死,夜裡有什麼需要喊一聲就是,值夜的人都能聽到。”
淼水又扒拉下一塊饃,擺了擺手好心道,“去吧孩子,小心著腳下彆著急,小心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