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宋卿坐在廳堂望著外邊灑落一地的晨光,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睡過去的,
按了按太陽穴,頭疼,腦子裡來來回回是師父提前找到玄鐵牌位卻隱瞞的事,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司馬真?
所以把兩座城池亡魂彙集在玄鐵,並家玄鐵深埋在西街儘頭的人就是司馬真對麼?
難怪,
難怪南宮禦登基以來大淵各地陸續恢複繁榮景象,獨獨西街儘頭那一塊,
朝堂怎麼幫扶也扶不起來,甚至因一場戲文引發的柿餅滯銷,
都能讓居住在西街的許多百姓愁眉苦臉,要知道就算是西街儘頭,那也是在天子腳下。
圓兒備好早膳跨過門檻,一眼見到的便是自家娘娘這幅愁眉不展的模樣,忙過來關心道,
“娘娘,奴婢瞧著您今日臉色不好,可是昨日封那邪性的濁氣虧了道行身子不適?奴婢讓人去傳醫女過來替您把一把平安脈可好?”
待在祭司殿幾年,圓兒也是知道祭司畫符是要用上自身道行諸如此類這些的。
宋卿從紊亂的思緒拔出,看清楚圓兒寫著憂心的臉蛋兒,起身,“不必,本宮無事。”
阿搖指揮幾個衙役挖出來的半塊玄鐵,濁氣也不過比茶館掌櫃那隻陶瓷貓濃鬱一些罷了,
這些年來影響西街後半段百姓生活的那股深濃濁氣,早已經被老婆子以血畫符文封過一次,
可笑的是昨日她還自以為道行加深不少,不過滴了些血就那樣輕易就把濁氣暫時封住,
還真是……
可是師父,為什麼選擇瞞著她,又為什麼執意隨大軍前往邊疆,
如果去邊疆的用意在於見司馬真,那見司馬真又是為了什麼。
了解師姐師弟姐陳年舊事的糾葛,還是彆的……
那邊,早朝畢,
四月正是花開時節,禦花園內正是一派鳥語花香的景象,
皇帝儀仗行走到一處分岔路口停了下來,隨在帝王身後的德宏轉身,
握在手中的拂塵一掃,示意後麵一行跟隨的隊伍停下,隨後來到帝王身側彎身詢問,
“皇上,可是忘了何事?”
“你回鳳鳴宮與皇後說寡人要與朝臣商談戰事,今早便不回去用膳。”
南宮禦淡聲吩咐後,便先一步帶著身後一行人往另一邊走去,那是通往慈寧宮的道,
德公公望著帝王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道驚奇,恭敬地欠了欠身,朝著另一邊的方向去了。
、
慈寧宮,
太後不愛起早,帝王儀仗到時太後也不過剛用完早食,
正準備給孫女做的小衣裳到祭司殿,和兩位親家邊嘮嗑邊繡朵小花,
見這個時辰兒子來了彆是詫異,忽地想起什麼眼神嫌棄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和哀家的小卿卿鬨矛盾了?不是母後說你,小卿卿懷著孩子你……”
“並未,今日來有事想與母後談。”南宮禦坐下,寡淡的眸光掃了一眼廳堂內伺候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