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殿,
辰時,整座祭司殿籠罩在晨光中,三三兩兩的宮人在院子裡打掃,
聽見宮門口動靜,忙停下手中的活朝兩位主子行禮,
“太子、祭司大人。”
南宮禦讓人起來,宋卿則是望向偏屋問起,“師父可用過早膳了?”
小財子搖頭,憂心答,“回大人的話,老祭司一直沒起,奴才也不知道老祭司昨夜幾時睡也不敢敲門打擾老祭司。”
小心翼翼抬眼看一眼南宮禦和宋卿,猶豫踟躇著問,“太子、大人,可要奴才去敲門?”
宋卿看一眼南宮禦,擺手,“不必,你忙你的去吧。”
等小財子退下,解釋道,“自從師叔叛國後師父就一直這樣,除了偶爾會去給皇上把脈,
其他時候都是將自己反鎖在屋裡,一天一頓一天不吃是常有的事,
我怎麼勸也沒用,看來師父是真的因為師叔的事傷心透了。”
師父師叔關係親厚這件事她知道,但她一直都不太理解,
在她印象中師叔在宮裡待得很少,不是去修緣寺就是到民間遊曆,
而師父一卸任祭司之職便馬不停蹄出宮,師叔反而一改常態地待在宮裡,
兩人相處的日子還沒她和師父待在一起的日子多,哪來那麼親厚的感情?
是不是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想到也就順嘴問了,看向比自己早兩年來到這世上的南宮禦,
“你知不知道我師父和師叔……”
“咯吱。”
屋門打開,打斷宋卿接下來要問的話。
宋卿循聲看去,稍怔,向來偏愛素色的師父今日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衣裳,
衣裳好似用左一塊右一塊碎布拚接縫補而成,乍一看像是一件從乞丐身上扒下來洗乾淨的衣裳。
“老祭司。”
南宮禦心中了然,喚一聲算是打過照顧,沒記錯的話當年前祭司將司馬真從宮外帶回來,
司馬真身上穿的便是這樣一件縫縫補補的破舊衣裳,母後也曾與自己提過其中詳細,
司馬真原本是個乞兒在京都城流浪,前祭司看司馬真有幾分聰穎就將人帶回來了。
淼水整個人顯得很憔悴,聞聲也隻是點點頭,“太子來了,來了就留下來一起再走吧。”
南宮禦自是沒有拒絕,一旁的幾個宮人趕緊下去準備。
“師父。”宋卿有心不忍,走過來伸手握住淼水的手。
淼水失神的眼睛有了一點微光,一如既往緊緊抓住宋卿的手,
盯著宋卿的麵相看,片刻之後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嘴角又彌漫苦澀,
“好,好,孩子你是個好的,讓你抄寫的佛經你要抄知道嗎,一日也不能懈怠不能偷懶。”
“我知道,不偷懶,今日那份我吃完就去抄,抄完再拿來給你看。”
宋卿雖然不明白自從師叔叛國後,師父每日都要盯自己麵相讓自己日日抄寫佛經是為了什麼,
但每每這個時候還是耐心地應下,總歸聽話就能讓師父高興一些,抄得手酸也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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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禦回到太子府邸已經是半個時辰後,而廳堂內,
南宮渝已經等候多時,見迎麵走來的南宮禦欲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