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凱旋!跪!”
德宏尖細的一聲猝不及防在耳邊炸響,身邊同僚紛紛彎身下跪,來不及想什麼跟著行大禮,
“恭賀吾皇凱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賀吾皇凱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耳欲聾恭賀聲一聲接著一聲,直至三聲才停歇。
“平身。”
醇厚的沉聲是二十幾年來刻在骨子裡的熟悉,聽入耳裡心不可遏製地悸動,
宋卿眼皮一跳當即想問候爹娘,深吸一口氣平靜亂了的心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沒出息,
“謝皇上!”
與適才一般隨同僚起身,視線避過南宮禦看向跟隨的幾位副將,嗯?她家阿搖人呢?
“皇上,山高路遠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皇上英武……”
“皇上,嬪妾等……”
文武大臣與趙婉柔嬪妃一行人紛紛上前圍在帝王身側,恭維聲不斷,
宋卿趁這個間隙忙走向上官宏,嗓音難免染了幾許焦急憂心,“將軍,阿搖她為何沒回來?”
上官宏哈哈一笑,深知女兒與祭司間的情誼,從盔甲夾層中掏出一封書信交到宋卿手裡,
“祭司放心,阿搖她無礙,隻是為曆練請命留在邊疆鎮守,恐怕有兩三年才能回京,這是她讓老夫帶回來予你的書信。”
“兩、兩三年?”
宋卿接過書信,傾國絕色的臉色露遲疑之色,勝在得知阿搖無礙提心的心放回肚子。
上官宏麵有欣慰,“是啊,你也知道阿搖想成為一名女將軍,哪有將軍一直待在京城不在邊疆保家衛國?”
這句話點醒了宋卿,點頭,“也是,阿搖一身好武功對排兵布陣也有獨道的見解,會成我大淵女將的。”
為人父母的沒人不歡喜從彆人嘴裡聽到誇自己兒女的話,上官宏開懷道,
“那就借祭司吉言了!”
敏銳察覺帝王放在他們這邊的視線,再看無半點要過去皇上那邊的祭司,有心想助帝王一臂之力,便道,
“這一年皇上時常惦念國運,祭司何不如過去與皇上說一說,也好讓皇上安心。”
宋卿不是聽不懂上官宏話裡的暗示,再一想南宮禦是君她是臣,
帝王親征凱旋為人臣子不過去問候一聲的確不合適,也就應下,
轉身一看南宮禦身邊依舊圍著裡三圈外三圈的人,而就在這不經意間,兩人的目光對上。
“砰、砰、砰……”
天色放晴,宋卿清楚地聽見自己在刹那間心加快的跳動聲,
男人漆黑的鳳眸狹長深沉,好似深潭一旦陷進去再難以拔出,
心跳得越發地快,沉寂的心悅之意猶如恢複蓬勃生機的青翠藤蔓肆意滋長橫生纏繞心尖,
“皇上,您看什麼這麼出神?”
似水的柔聲傳進宋卿耳裡,恍惚間驚覺回神,祭司長袍寬袖下的手指甲狠狠掐進手心,
很好,
很痛,也清醒不少。
再沒過去寒暄問候幾句的心思,遠遠地朝帝王行以一禮,就收回本不該投過去的目光。
轉身,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讓自己再清醒一點,兀自低聲咒罵,
“真是、男色誤人,差點又著了道!”
而就在宋卿轉身之際,圍在帝王身側的所有人都覺背後一寒,小心翼翼地去偷看帝王臉色,
這、這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