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皇上,闖賊來使!”錦衣衛僉事稟報。
“宣進殿!”
大臣們一陣騷動。
在宣府投降的監軍太監杜勳頤指氣使的高昂頭顱,微微行禮,掐著嗓子道:
“闖王兵馬眾多且強盛,鋒芒銳不可當,奴婢殫精竭慮為皇上促成一計,可暫保江山社稷無慮!”
“講。”
朱由檢麵無表情吐出一字。
“皇上需割西北一帶於闖王分國為王,並犒軍銀百萬兩,闖王大軍可退守河南!而且闖王願為朝廷內遏群寇,尤能以精兵助製遼藩韃靼,但不奉詔與覲耳!”
杜勳得意忘形的說道,表達了李自成的意思。
這倒是讓朱由檢一陣詫異。
白銀百萬多嗎?
不多!
一年的遼餉都高達四百萬了,分國為王更是一句話的事情,後麵可以再打回來嘛。
他沒想到的是,搞這麼大動靜,就這麼點要求?
打到京城了,你說隻是想要個態度?
朱由檢思索片刻,出言問道:
“諸臣以為如何?”
若是答應下來,哪怕沒有洪武的十萬精兵,也能再爭取一些時間,解眼下燃眉之急。
“陛下不可,此舉喪權辱國,必為後世所唾棄啊!”
“成祖有言:天子守國門,君臣死社稷,還望陛下斷絕這個念頭,臣至死不從!”
一聽這個大臣們淚也不流了,一個個搖頭晃腦,大義凜然道。
若是不知曉這些人每個都奔著替李自成開城門去,還真是一副眾正盈朝的景象。
“這屋子裡,沒一個好人啊!”
朱由檢看著熱鬨的朝堂,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彆說原來的崇禎,就算是他都氣的想拂袖而去。
難怪這一線生機,最後也沒把握住。
時任駙馬都尉,崇禎皇帝的妹夫鞏永固神情憔悴的拱手說道:“皇上,臣以為,為今之計可權且應下,保全江山社稷才可另作他謀啊!”
“臣也以為,可暫讓一地,以闖賊抗擊建奴使之兩相殘殺……”兵部侍郎王家彥躬身道。
“萬萬不可!如此喪權辱國,怎能應下?皇上,依臣所言,京城九門固若金湯,一年半載絕無攻破可能,待發布天子詔書,令天下進京勤王,定能解此危機!”兵部尚書張縉彥義正言辭道。
朱由檢眼睛眯起來,如果他記得不錯,曆史上應該是這小子打開正陽門,放闖賊入宮的吧。
張縉彥自詡為東林君子,拉攏了許多誌同道合的大臣,其中包括禮部侍郎楊汝成、工部侍郎葉初春等朝堂重臣,組成了東林黨中的一個分支黨派‘開門黨’。
如今都已經做好迎接新帝的儀仗準備了,自然不能再讓崇禎多一口喘息之機!
“皇上,闖王還等著信呢。”
杜勳皺眉催促道,曾經幾何他連幻想都想不到,有一天竟能和皇帝這樣說話。
整個人的心境早就畸變,恨不得訓斥崇禎兩句,沒錯,杜勳現在就在想,一會找個什麼由頭噴崇禎兩句。
桀桀桀!
杜勳臉上已浮現出變態的笑容!
朱由檢淡淡道:“錦衣衛何在,將這閹人拖下去砍了。”
“啥?陛下,臣赤膽忠心啊!”
杜勳懵了,驚恐萬狀。
“遵旨!”兩名錦衣衛早就憋著火,當即拉出殿外,繡春刀一拔,手起刀落便是人頭落地,效率之快讓人驚愕!
“諸臣不必多言,朕不求和!”
朱由檢掃視朝堂,鎮住了欲言又止的朝臣,起身走下龍椅,穿過眾臣向皇宮之外走去。
“這……”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滿是不知所措,最終還是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見此,張縉彥冷笑兩聲,給眾同黨投去一個儘在掌握的眼神,引來一片低聲稱頌。
一行人來到宮牆之上。
春風甚是喧囂。
朱由檢頭頂烏絲翼善冠,身披明黃五爪金龍袍,黃袍揮舞,笑道:
“朕有太祖高皇帝眷顧,十萬洪武天兵助戰,殺人何須惜建奴之手勞,闖賊不足懼也!”
嗡!
宮門大開!
無邊無際的兵馬,披堅執銳,整潔肅穆,軍威浩蕩如煌煌大日!
“臣徐達、傅友德叩見陛下,聖躬安!”身披甲胄的兩名洪武大將,單膝跪地,高聲大呼!
“聖躬安!”
皇宮之中的呐吼聲震天動地,密密麻麻的將士們臉上是揮之不去的狂熱!
朱由檢道:“明軍威武!”
“陛下威武!明軍威武!”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激烈的狂熱回應!
後麵文武百官,一眾朝臣腦瓜子嗡嗡的。
這是……哪來的兵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