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帳外候著的大臣,集體打了個激靈,各個膽戰心驚。
在正統一朝做了十四年的官,他們哪裡聽不出來這是誰的慘叫!
兵部尚書鄺埜瘋狂壓著嘴角,戳了戳旁邊的英國公,低聲說道:“太祖皇帝說不讓進禦帳,可沒說不讓看吧。”
雖然作為臣子下不了手,可聽這禦帳內傳出來的音量,就是能遠遠看著,也非常爽啊!
張輔咽了咽口水,目光不停閃爍,顯然也心動了,繼而瘋狂搖頭:“不可,不可,你怎麼能有這等悖逆的想法!”
“張老國公、鄺尚書,什麼太祖皇帝,你們是不是被王太監玩瘋掉了?”
“禦帳裡麵究竟怎麼回事,俺怎麼聽著陛下慘叫來著。”
作為護衛將軍的樊忠急的直撓頭,他方才巡守大軍駐地,並不清楚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此刻被眾臣攔在外麵,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鄺埜嚴肅說道:“樊忠啊,你彆衝動,你也知道當今……寵信宦官,以至於大明祖宗顯靈正在帳內教育陛下呢。”
瘋了,張老國公年紀大了昏了頭還能理解,可惜鄺埜好好的一個兵部尚書,也被徹底折磨瘋掉了。
“這……閹賊王振太過分了,竟把鄺尚書折騰瘋了。”樊忠怒斥道,隨後臉色變化低聲說道:“諸公勿憂,大不了俺跟這閹人拚了,十八年後……”
吱呀!
禦帳的門打開一條縫,一道人影竄了出來,朱高煦挑眉驚訝道:“張文弼,樊忠,你倆還活著呢,你倆撒尿不。”
張輔麵不改色,拱了拱手道:“漢王請自便,老臣已經老了,不便同去。”
他與漢王年齡相仿,靖難時期經常出生入死,乃是真正的生死相依的兄弟,後來在朱高煦造反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內應就是張輔這位過命的好兄弟。
開始造反之前,朱高煦專門派信使去通知了一聲。
張輔也不負所望,扛著信使就到宣德帝麵前請罪了,順便上書痛斥漢王這個反賊,甚至要請兵兩萬,親自剿賊!
深知朱高煦脾性的他,可不敢跟漢王多待,要是一不小心漏了餡,這把老骨頭可就算交代了!
“你老小子真不中用。”
朱高煦不以為意,他拍了拍樊忠的肩膀,邀請道:“走,跟哥哥撒泡尿去。”
懵!
樊忠腦瓜子嗡嗡的,拿還算乾淨的手背,瘋狂蹭著眼睛,哆嗦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他明明記得,當年宣宗皇帝下旨燒了漢王,便是他親自動手,起鍋加柴給朱高煦活活煮熟了!
怎麼可能在二十幾年後的今天,再次看到這個老熟人,而且看著……還他娘的年輕了不少!
難不成是投胎了!?
樊忠傻在原地,大腦停止了思考。
朱高煦笑著的瞪了他一眼,大大咧咧的勒住他的脖子,吹噓道:“咱老朱家後輩皇帝出了神仙,帶著我這個叔祖來正統朝幫你們打瓦剌來了。”
樊忠目瞪口呆,心頭喃喃:真的,居然是真的。
朱高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拍著他的肩膀,佯裝不悅道:“怎麼著,樊忠你老小子怎麼不愛笑了,老子跟你嘮半天,一句話也不說,生份了是吧!”
哪裡生份了!
簡直是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