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頭的惡氣算是出來一半,至於另一半,他冰冷的目光如刀子般剮在王太監身上:
“聽聞,你砸了咱的鐵碑?”
鐵碑!?
禁止內臣乾政那個?
我不是!我沒有!彆搞我啊!
他深知這檔子事,打死都不能承認,承認就真打死了!
“奴婢冤枉啊!”
王振涕淚橫流都快被嚇傻了,腦瓜子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哭喪著臉,搖尾乞憐道:
“太,太祖皇帝陛下,奴婢儘心儘力輔佐當今,安頓社稷,從不曾有半分逾越,為大明江山可謂是嘔心瀝血,死而後已……”
“聒噪!”
朱元璋忍不住蹙眉,什麼時候太監也能在他麵前聒噪朝政了,站起身吩咐道:“給咱取劍來!”
“得嘞!”
一旁候著的朱高燧聞言連忙小跑,把堡宗禦帳內懸掛著的金劍取了下來,滿臉堆著笑,恭敬的遞給皇爺爺。
朱元璋摸了摸,皺眉道:“落你這廢物手裡,當真是可惜了這把好劍,嗯?你個敗家玩意還用的純金!?”
作為上下五千年唯一的農民帝王,老朱可謂是異常節儉,宮裡麵應該用黃金製造的物件,他下令一律用黃銅代替,這輩子沒咋奢侈過,全讓這些個不孝子孫霍霍了!
“不!不!跟朕沒關係,那是王先……王振孝敬朕的!”
渾身沒一塊好肉的朱祁鎮痛哭流涕,瘋狂的搖頭否認,毫不猶豫出賣了他的至愛親朋,手足太監!
我不是!我沒有!彆搞我啊!
王振心中悲憤,臉上惶恐大喊:“太祖皇帝明鑒,太祖陛下明鑒,奴婢廉潔奉公,從不曾貪贓枉法,這柄金劍乃是奴婢祖上傳下來……”
蹲這一旁充當堡宗泉水的朱由檢,適時補刀道:“太祖爺,這閹人貪的財貨足足抄出來金銀六十餘庫,器物珍玩無數,玉盤百餘個,珊瑚高六七尺者二十餘株!”
“而且此獠之所以忽悠正統帝在土木堡駐紮等待輜重,正是因為後麵那一千車輜重,是他這一路來搜刮的財寶!”
啊?
王振懵了,甚至短暫忘記了恐懼,他自個都數不清的家產,怎麼被這人如數家珍了!
最恐怖的是,他心裡麵一盤算,數目大致還真差不多!
“你你你!”王振哆嗦個不停。
洪武朝貪六十兩就足以剝皮充草,可見金銀六十餘庫,珍寶無數這些數字,將老朱的殺意霎時間拔到了何等頂峰!
“狗膽包天!!”
“全都過來搭把手,今日咱老朱家的人親自下手,將這閹人淩遲三千刀!天地君一刀不饒!”
朱元璋臉色陰沉至極,殺意滔天。
淩遲的數額是三千,無論罪責多重,都隻會剮兩千九百九十七刀,餘下三刀分彆是天饒一刀,地饒一刀,君饒一刀!
足額三千刀的一般都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憤的罪責!
王振驚恐的不斷後退,他害怕,他一刀也不想挨:
“不要,你,你們不要過來啊!”
砰!
大明諸皇帝,諸儲君王爺圍了過來,宣德帝朱瞻基更是按耐不住,一個飛踢正中下懷。
“哇!!!”
王振痛的直翻白眼,爆發尖銳刺耳的慘叫聲,震的人耳膜生疼。
“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宣德帝朱瞻基殘忍咧嘴,他親自操刀,曾乾過幾年錦衣衛,對行刑這塊,也是耳濡目染,多有了解!
噗嗤噗嗤!
“啊啊啊啊!!!”
極富有節奏的聲音交替響起,中間還夾雜著大明皇帝們的怒罵。
另一邊!
“哈!”朱祁鎮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目無神望著帳頂,心裡麵膨脹的驕傲之氣徹底煙消雲散。
在祖宗輪番疼愛之下,他悟出了生命的真諦!
活著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