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門之變?
他還有臉複辟?
眾皇帝的臉色霎時間拉了下來。
朱元璋沉著臉,低沉道:“老四,取板子!”
“備著呢,爹。”朱老四從建文龍椅下麵掏出一堆空白的祖宗牌位,放到大圓桌上。
各位大明天子儲君十分自覺的每人取了兩塊。
這倒黴孩子,就得打!
宣德帝朱瞻基痛定思痛,兒子不痛,爹就會痛。
朱元璋陰沉著臉,低聲道:“走吧大孫,咱倒要看看這混賬東西哪來的臉複辟!”
“好。”
朱由檢點了點頭,提前備好一堆吊命的丹藥,以表孝心。
怎麼著也是老祖宗,隻能孝著來。
……
景泰八年,正月。
紫禁城太陽西落,天色昏暗。
乾清宮暖閣。
石亨神色恍惚的走了出來,他親眼看見朱祁鈺行將就木的病態後,內心不斷掙紮。
而後一咬牙,迅速離開宮廷。
在他府邸中,前府右都督、張輔之弟張軏和宦官曹吉祥全都神色緊張的不斷踱步,見石亨進來,立馬上前問詢:
“皇上怎麼樣了?”
“病入膏肓!”石亨低聲道:“張兄,曹兄,你我三人需早做打算了!”
“是極,是極!”
張軏急切的說道:“聽說大學士王文多次勸陛下立襄王的長子為皇儲,如果陛下鬆了口,他王文將是定鼎之臣,立有首功,咱們可就什麼都撈不到了!
“不若咱們複立上皇長子沂王殿下為太子!二位以為如何?”
曹吉祥揣著手,搖頭道:“即便是重新立沂王朱見深為太子,謀議是文臣之事,功勞也輪不到我等。”
“不可!”
“沂王太小,未必知曉我等功勳!”
石亨忽然一跺腳,咬牙道:“陛下已病入膏肓,又無皇儲,不若咱們乘勢迎太上皇複位,倒是不世之功! ”
頓時。
張軏、曹吉祥兩人眼睛大亮:“石兄真乃天才也!”
當場,三人做了分工。
曹吉祥當即說道:“咱這就回宮去見太後,密告上皇複辟一事,太後日日盼此,必然應允!有太後支持,此事可算成了一半!”
作為三人中文化最高的太監,謀劃這麼大一個事,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曹吉祥補充道:“咱們還需要拉攏一位文官,為此事出謀劃策,以防萬一!”
“好,我與張兄去拉攏許彬,有他加入大事可成!”
石亨連連點頭,和張軏則一起去找太常寺正卿許彬商議。
許府。
正滿腦子疑惑的許彬聽說二人的來意後,當即出言製止道:“停!二位言儘於此,可不能再往下說了!”
見兩個虎逼麵色不善,許彬這才想起來這倆貨可是武將。
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怕是不能就這樣算了。
許彬當即臉色一變,以手扶額,搖頭道:“石兄,這確實是不世之功,不過老夫已經老了,腦子早就不中用了,倒是……倒是徐有貞多計謀,又精通占星,你們可以找他商議啊!”
石亨、張軏對視一眼,覺得好像是這個道理,誠懇的拱了拱手:“多謝許兄指路,將來必有重謝!”
“走!”
兩人又屁顛屁顛的連夜去找徐府。
迎麵拉住徐有貞,將他們的謀劃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追問道:
“怎麼樣,徐兄,乾不乾?”
鬱鬱不得誌多年的徐有貞,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昏了頭腦,連忙起身應道:
“乾,必須乾!兩位稍等,我這就趁夜觀天象!”
說完。
徐有貞走到後院,搬來一座梯子,熟練的爬上屋頂,捧著個占星盤,望著天上北極星的位置。
“徐兄怎麼樣了?”
石亨迫不及待的爬了半截梯子,探著頭問道。
帝星動了……
誒!
帝星怎麼開始亂動了?
徐有貞一臉懵逼,一會看下占星盤,一會望望天,腦瓜子嗡嗡的,聞言回過神連忙說道:“石兄啊,帝星確實已經移位,看來咱們要乾這事,事不宜遲啊!”
“不宜遲是多快?”
石亨下意識問道。
徐有貞十分認真道:“現在!”
他總覺得要是再晚上一時半刻,說不定太上皇就坐不回龍椅了!
這種感覺莫名的強烈!
“乾!”
石亨咬牙,回頭說道:“張兄,你速速帶京營兵入城,就以,就以……”
徐有貞補充道:“就以瓦剌騷擾邊境,進京拱衛為由。”
“好,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