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群臣陸續退出奉天門。
諸位大明皇帝皇儲與藩王一齊進了大殿。
於謙左右看了一圈,都是皇帝藩王,隻有這位神仙他不認得,於是湊到朱由檢身邊低聲問道:
“敢問仙人,太祖皇帝獨留我在殿,究竟有何事啊?”
說實話,他是有些惴惴不安的,畢竟環顧一圈都是駕崩很多年的曆代皇帝宗親,若是一言不合,再給他帶走了怎麼辦!
何事?
應該不是讓你說個相聲。
朱由檢沉吟一番,說道:“這幾日先跟在太祖身畔,過幾天帶你一塊走。”
嚇!
不兒,真帶走啊!?
於謙腳步亂了,猶豫不定道:“能不走麼。”
“哈哈,粉骨碎身渾不怕的於少保,也會害怕啊。”
朱由檢哈哈一笑,拍了拍他:“放心,等過幾日帶你去洪武、建文、永樂三朝看征伐倭國!”
“這次要它們那些慕府、守護大名們簽些明倭平等條約,隻是讓你這個兵部尚書提前熟悉熟悉流程罷了,畢竟日後景泰朝也免不了走一遭。”
呼!
這事鬨的。
於謙鬆了口氣,認真道:“有仙人相助,征倭之戰必手到擒來,臣定會認真觀摩全程,確保在景泰朝簽平等條約時,不會過於苛刻。”
“好好好。”
朱由檢笑嗬嗬的點頭。
龍椅上。
老朱悠哉的端坐其上,笑嗬嗬的說道:
“祁鈺小子,你朝太子現在身在何處啊,讓咱見見這個小家夥有無咱家雄英幾分天資,竟讓大孫兩次指定承繼皇位。”
兩次?
這麼說正統朝已經挨過打了啊!
朱祁鈺清奇的腦洞隻在乎大哥有沒有挨打,聽到正統朝的大哥也被重拳出擊了,這才心滿意足。
聽到老朱吩咐,朱祁鈺連忙點了點頭道:“我這便去把太子帶來。”
隨行侍奉的宦官立馬領旨,匆匆退下。
……
京城中。
沂邸。
今年已十歲的朱見深靜靜的看著這群往日隻顧他的衣食起居,從不與他說半句話,如同啞巴般的仆從們,最近忽然對他恭敬了許多。
什麼原因呢?
小孩子的心思是敏感的,特彆是朱見深懂事以來,便是生活在這個環境中,早已成了一個小大人。
既然這些仆從,以及外麵的錦衣衛們上趕著巴結,他自然旁敲側擊問出了答案。
他叔要駕崩了。
而他雖然不是太子,卻是是皇城中最符合法理,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換句話說。
如果不出意外,等叔崩掉,他很快就要登基稱帝了。
朱見深濡慕的望著身側始終溫和恬靜的大姐姐,溫柔道:“萬姑姑,以後你便不會同我在這座囚牢吃苦了。”
萬貞兒身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柔柔一笑,輕聲道:“隻要在殿下身邊,哪裡都一樣的。”
若我做了皇帝,萬姑姑便為皇後!
朱見深小小的心裡麵,澄如明鏡,他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出口,並非對萬貞兒。
而是隔牆有耳,這麼多年,他早就學會了三緘其口,某些話若是被傳了出去,說不定叔一個不開心,就把他想起來了。
“今天,很快就會過去了。”
朱見深稚嫩的身影走到院中,抬頭望著天幕,難掩眼底的激動。
隻有離開這座府邸,他才有能力讓這個與他患難與共的人兒,得到應有的回報
萬貞兒恬靜的站在身後,就這樣溫和的看著他,她是教養姑姑,並非乳母,四歲便被送入掖庭,成為侍奉孫太後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