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朱元璋笑嗬嗬說道:“咱家雄英才八歲身邊都有不少扈從,你這娃娃都十歲了,也沒有順眼的侍奉讓她跟著?”
小朱見深說話軟軟糯糯的,吐字卻清晰可聞:“回太祖爺爺的話,兒臣常年獨居宅子裡,每日不得出入,又怎會有知心的朋友呢。”
誒我槽了。
小祖宗你嘮嗑就嘮嗑,彆老點叔成不!
朱祁鈺頓時扶額,一陣牙疼,頭疼,哪都疼,好不容易在老祖宗這刷點好感度,讓你這小沒良心的一兩句話給敗乾淨了!
朱元璋露出讚賞之色,而後一拍手說道:“好,正合咱的意思,既然你沒有個牽掛的,那等打完這一仗就跟咱回洪武朝陪咱家雄英伴讀去吧。”
“嗯!”
小朱見深用力點頭。
“那樣可就再也不會來了。”朱元璋頓了頓強調道。
“嗯!聽太祖爺爺的!”小朱見深繼續點頭。
誒!
這咋跟咱想的不一樣啊。
朱元璋愣了,莫非記錯了,不是這小子有個宮女……
看著小朱見深一臉無辜的模樣。
老朱自我懷疑道:“大孫,咱記得有一個宮女那個後輩是……是嘉靖那小犢子的吧!”
嘉靖神仙有一個宮女?
沒有吧。
我記得,嘉靖是十六個宮女啊。
朱由檢看了眼這個小機靈鬼,搖頭失笑:“太祖爺,既然沂王願意跟您走就走吧,這一走便不回來了,那為防止流言,沂邸上下所有宮人也理應滅口。”
“包括沂王的貼身宮女,既然未入得沂王的眼,想必平時也多有逾越之舉,更不能留了。”
“不!我不走了!你們不要殺萬姑姑!”
小朱見深失聲驚叫,下意識退了半步,驚恐的望著朱由檢,又回頭看向那位自稱萬姑姑隻要跟在他身後,就定然會無恙的宦官興安。
興安尷尬低頭,不敢與小朱見深對視。
誰知道這些祖宗會認識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宮女啊!
咱家隻是一個奴婢,皇上不過眼的事兒,私下給定下來自是無礙,可若皇上親自下旨的事兒,那奴婢也隻能照辦啊。
好玩,好玩!
這才像個娃娃嘛!
朱元璋帶著恐嚇孩子的滿足感,佯裝嚴厲的問道:“這個萬姑姑是何人啊,竟然妄自尊大,膽敢以沂王皇姑自居,逾越至此,理應處斬!”
噗通!
“不,不要,求太祖爺爺寬恕,求皇帝寬恕萬,萬……”小朱見深跪倒在地,稚嫩的臉上毫無血色,淚水在眼眶打轉。
說到最後,竟不知叫了數年的萬姑姑還能以何種方式稱呼。
誒,玩大了。
朱元璋頓感愧疚,連忙拉起來,好聲好氣的哄道:“好好好,娃娃不哭,太祖爺爺這逗你玩呢,你看你這孩子怎麼還哭上了。”
“嗯!不哭。”小朱見深大喜過望,抹了抹臉上淚珠,用力點頭。
老朱咳了一聲,嚴肅道:“宣這個萬氏入殿,讓咱過過眼。”
“是!”興安恭敬應了聲,邁著小碎步退了出去。
不多時。
他引著一位神色不安的宮女,走進了大殿。
萬貞兒呼吸急促,手足無措的跪拜道:“奴婢叩見皇上,聖躬安!”
朱元璋眉頭皺了起來,諸位大明天子皇儲與藩王也都是一臉愕然。
他們都曾聽朱由檢說過,朱見深哪裡都好,隻是立了一個比自個還大的貴妃這件事,頗讓群臣詬病。
他們當時也不以為意。
那能大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