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二傻子參加過靖難,一直覺得皇爺爺的皇位就是搶來的,所以他認為隻要文武百官支持他,都是叔叔搶侄子,老爺子搶得,他也搶得!”
洪熙小朱顯然對二叔的怨氣大於百官,他認為隻要二叔的腦袋滿地滾,大家就都踏實了!
宣德帝朱瞻基經曆那麼多事,對文官怨氣更大,歎息道:“不錯,當時我給二叔發了封密信,那時候我沒兒子,這天下跟我最親的也就是二叔了,反複叮囑他不要中了離間計!”
“結果我這個傻二叔啊,他在回信上也要壓我一頭,他給京城發兩封,說要清君側,然後讓我交出夏原吉為首的奸臣,這道檄文跟皇爺爺當初給建文帝的一模一樣,這就明擺著要造反了。”
溫泉水沒過脖頸。
宣德帝朱瞻基舒服的哼唧兩聲,悠悠的繼續說道:“內閣楊士奇這些人巴不得把事情鬨大,讓我派兵征討,我隻能禦駕親征,這時候內閣又不同意了,反複阻撓不讓親征!”
“這群該死的東西,把我當傻子了,靖難這才二十多年,李景隆的例子還在那擺著呢,宣德朝的軍權絕對不可能交給彆人!”
“當我這禦駕親征的時候,二叔才反應過來,他那群五軍都督,六部尚書一個動真格的都沒有,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年皇爺爺靖難幫他的是什麼人?魏國公、曹國公、長興侯、武定侯都是這個級彆,相當於是當時明朝全部的軍事力量了。”
“而二叔造反,他能調動的軍隊隻有青州衛的指揮,安樂州的知州,千戶盛堅,甚至還有一個百戶……我這二叔啊,他也不動腦子想想,造反連百戶這個級彆都用上了,他最多也就在倭國這小地方,才有可能造反成功。”
宣德帝朱瞻基唏噓感慨:“京城到二叔封地的路程趕一趕隻有一天就到了,我走了十天就是為了看看誰敢動,結果一個動彈的都沒有,到樂安的當天,二叔就投降了。”
“內閣這群不要臉的東西,在二叔投降的時候,居然一起彈劾漢王,要我把二叔就地正法!”
宣德帝朱瞻基冷笑一聲,差點嗆著水,坐起來一點,繼續說道:
“審都不審就要致人於死地,因為文官都給我這個傻二叔發過密信,他們想要直接殺人滅口,被我嗬止之後,在回去路上居然還想著把我三叔也一塊順路收拾了!”
“你們都記住,這是他們內閣想借機削弱咱朱家的宗室,切記不可上當!”
“而且還說二叔跟英國公張輔私下聯係密切,多有書信往來,張輔確實給我送來一封信,不過是文官假借漢王名義送給他的,因為這事二叔沒承認。”
“二叔是魯莽了點,可並非癡呆,英國公張輔是我姥爺,國公爵位加太師銜,這在咱大明就到頭了,二叔還能給他什麼?”
宣德帝朱瞻基頓了頓,帶著一絲疲憊道:“顯然是內閣文官做的兩手準備,成則逼皇帝低頭、廢除司禮監,從此將皇帝視如傀儡,百官皆大歡喜,敗則累及張輔,文官控製軍隊。”
“雖然有由檢在背後給咱們撐腰,給咱們底氣,可你們也萬不可掉以輕心,多加防著點文官,這是一把雙刃劍,劍峰衝著皇帝,你不用也不行。”
“這群該死的東西!”
永樂小朱咬牙切齒,他現在正跟二叔的關係處於蜜月期,兩人最近可謂是叔慈侄孝。
聽完二叔被文官當做棋子擺弄,自然恨文官恨的牙癢癢的!
角落裡,朱祁鈺隻在水麵露個腦袋認真聽講,連個泡泡都不敢吐,極力降低存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