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廠廠衛從兩側魚貫而入。
將瑟瑟發抖的八大晉商控製住。
王承恩一臉冷酷,身穿廠公提督的虯屬獸鬥牛服,快步走進這間寬大的堂屋內。
衣袍一揮,虛坐下去。
一名廠衛嫻熟的鑽到提督胯下,彎腰跪地,充當座椅。
範永鬥心驚肉跳,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恭維道:“王,王公公,您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掌嘴!”
啪!
“王,王公公,您這是?”範永鬥被打懵了,捂著臉驚怒的質問道。
想他在盛京都是被多爾袞奉為上座的人物,何時被人如此欺辱過,胸腔中的怒火蒸騰,燒心灼肺!
“打你需要理由嗎?”
範永鬥見一杆長長的火器被他拿了出來,莫名一陣心平氣和,怒火飛速消失的一乾二淨,訕笑道:
“不需要不需要,小人這張臉就是供王公公打的!”
啪!
一個大巴掌打在他另一半臉上。
“順眼多了。”
王承恩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家可都聽到了,是他叫本官打,本官才打的!”
“廠公,我們都聽到了,像這種嗜好,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一名廠衛笑著捧場。
範永鬥氣的須發皆顫,足足看了兩眼線膛槍,才把怒火平息下去。
王承恩瞥了他一眼,問道:“剛才是誰說的話。”
“提督大人,是小人說的。”
常威走了出來。
嗯?
見來人一身肌肉,王承恩挑了挑眉,對著身旁廠衛吩咐道:“你們三個這樣站著!”
“是!”
廠衛們恭恭敬敬的照做,沒有絲毫異議。
王承恩輕鬆不少:“陛下說了,三角形具有穩定性,以後跟在本官身邊,就這麼站著。”
三人大喜:“謝廠公提攜,我等願為廠公肝腦塗地!”
王承恩臉色大變,嗬斥道:“屁話!一切都是陛下的隆恩,下次再說這種不過腦子的話,彆怪本官心狠手辣!”
“卑職知罪!”
從此,西廠留下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隻需要拍皇帝的馬屁,王公公就會很滿意,高官俸祿從不吝嗇。
王承恩麵色緩和,這才重新看向這個肌肉隆起的硬漢,皮笑肉不笑道:“瞅你這模樣,會功夫吧。”
“回大人,小人自幼習武,常家拳、硬氣功都略同一二,一身本領不敢說生撕虎豹,等閒五六個人是近不得身的。”常威連忙賠笑,倒豆子般如實交代道。
瑪德!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武功!?
範永鬥暗暗咬牙。
五六個近不得身?
不用提醒,王承恩身邊的廠衛非常自覺,默默增加到了七個。
王承恩眉眼彎彎,細聲道:“本官問你,剛才你說,他這屋子裡有什麼?”
有什麼?
常威一愣,毫不猶豫道:
“密室!範永鬥通敵賣國,做賊心虛,每個家裡都修有密室,說不得還有逃跑用的密道!”
“找!”
王承恩冷笑一聲,死死盯著範永鬥,一字一句道:“找不出來你就現場給本官挖!你挖死了,讓你九族過來挖!能懂嗎?”
好好好!
這樣玩是吧!
範永鬥狠狠瞪了常威一眼,深吸一口氣道:“王公公,您身為西廠提督,也不能無視大明律法吧,小人家裡可是有一本大誥,遵大明製可以告禦狀……”
無需王承恩說話,後麵離開幾名廠衛,不多時回來稟報道:“回廠公,這家沒大誥了。”
“本官最不喜歡說謊話的人!”
砰!
孔家家主雙目圓睜,直挺挺的栽倒在地,臨死前最後一絲念頭:
他說的你打他啊,你打我乾嘛!
我吭聲了嗎?
王承恩吹了吹槍口,自顧自的又裝填好一發火藥,漫不經心道:“我更討厭不說話裝高手的人。”
剩餘七大晉商打了個激靈,爭先恐後的說道:
“大人!常家他勾結異族,其心可誅啊他!”
“你放屁!”
“還請大人明鑒,在場的哪一個沒有勾結異族?憑什麼隻說常家!”常家少爺急眼了,大聲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