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彆管我,你們先去,我一會跟太宗爺一塊到。”朱由檢說了兩句,身形消失在原地。
看的朱佑樘一愣一愣的。
“來,跟父皇去文華殿。”朱見深溫和的伸手拉過他。
父皇帶你去出氣。
“嗯。”
朱佑樘隻感覺一種久違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三十多歲大老爺們,嘴一撅差點沒哭出來。
……
文華殿。
朱厚照穿著一身太子常服,姿態十分招搖的站在最前麵。
讓身後跟著的那群氣質沉澱,儒雅隨和的文官顯得跟街市幫派的小弟般。
看著這位跳脫的太子爺,諸位文官也頗有些頭疼,不過在某些方麵還是很滿意的,比如看起來太子對朝政絲毫不感冒,又是一個聖君的料子。
比當今陛下都更加合適。
畢竟朱佑樘是又菜又愛玩,太子就不一樣了,他純是愛玩,朝政至今沒見碰過。
是個當明朝皇帝的好料子!
隻要不折騰,就能長命百歲。
吏部尚書天官馬文升、兵部尚書劉大夏、戶部尚書李東陽三人走在最前麵,內閣首輔劉健反而次於三人半個身位。
李東陽悄聲道:“太子如此急切傳喚我等,想必是當今病情加重,已然頂不住準備托孤,可惜我等對當今多加諫言,不為陛下所喜,首輔大人應是當今選定的托孤重臣無疑。”
這句話便是在諷刺劉健隻會阿諛奉承,討陛下歡心。
首輔劉健默默無聲,他所執掌的內閣,隻做本分之內的事情,從來沒有主動壓製過六卿。
李東陽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現在拉近點關係,屆時還需劉公多多提攜!”
劉健聲音蒼老中不失渾厚:“你再嗶嗶一句,老夫就當廷乾死你,李東陽你大可一試。”
李東陽一滯。
你老小子這麼不按套路出牌!
他假笑:“劉公……”
劉健絲毫不慣著他,嚷嚷道:“太子殿下,李東陽他擾亂朝堂紀律。”
朱厚照走了過來,目光詭異是直視他:“李公是想與孤講講道理嗎。”
李東陽後退半步,神情警惕:“太子殿下彆搞,老臣身體不好。”
禮部尚書謝遷皺眉道:“太子殿下整日靠蠻力威脅朝臣成何體統,有失我大國體麵。”
“臣還望殿下告知,陛下龍體是否好轉?”
唰!
此言一出,在場大半文官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神詭異。
“哼!”
朱厚照冷哼一聲:“父皇已然康複,諸公怕是失望了吧。”
不可能!
這是文官集團第一個想法,包括劉健在內也是一樣,劉健雖未參與,卻也能猜出一二,也正因如此,他與親自舉薦入閣的李東陽等人有了隔閡。
但他也不曾告知朱佑樘,因為汪直二字對文官殺傷力太大,他即便摟著來,每年的灰色收入也是一個驚人的數額,自然也害怕。
所以文官中派係不同,可若威脅到了集體,那便是一個完整的不可抵擋巨人,皇帝都奈何不得。
畢竟錦衣衛拿人還需三司大印,到刑部這文官不給你印,便是錦衣衛也拿不了人。
而朱佑樘又自廢手腳,傳奉官被廢,東廠沒他親信,西廠又不複存在,各司官員全靠文官舉薦。
你舉薦我兒子,我舉薦你兒子。
他劉健的兒子無功名,也是中書舍人,就是向弘治皇帝要來的。
當官也得看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