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鬼鏡的人,是不知道自己處於鬼鏡的,就算有人說,他也不會信。
但是她還是要問,她的直覺告訴她,裴至善絕對知道些什麼。
江見晚抹去嘴角的血,一字一頓地說:“你知不知道你處在鬼鏡。”
裴至善似乎不喜歡這個問題,於是閃現至江見晚麵前。
江見晚有些疲憊,紅衣一角落在眼底,她才緩緩抬頭,就見彎刀橫在了自己脖前。
“你要知道,我夫人可沒說你是怎麼離開的,死著出去也是離開。”裴至善勾起嘴角,輕聲道。
一個很不適宜的問題就這麼從江見晚嘴中蹦出:“你很愛你的夫人?”
裴至善微愣,彎刀更近幾分:“我似乎沒說可以解答你的問題。”
江見晚就此保持安靜。
“裴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真不怕死嗎?”
“若真要我的命,我想你不會願意聽覃夫人的話的。”
“有過情愛嗎?”
“未有。”
“原來如此。那你自然不會懂得我的。”
裴至善彎刀消失在手上,然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道:“最後一層,希望你們活著出去。”
“你知道?”江見晚恢複了一點力氣,站起。
“你想知道?”裴至善問。
“我可以知道嗎?”江見晚斟酌開口。
裴至善細看江見晚手中的劍:“你是蓮澤君的弟子?”
“是。”
“正好,我少時欠她一個人情,既然如此,就還在你身上吧。”裴至善憑空召出躺椅,說罷就躺了上去。
好悠閒。
之前打得熱火朝天,她是真想不到還能心平氣和與他好好談。
人,真奇怪。
“之前的問題。”
裴至善沉吟片刻,明明正氣的臉看出魅惑:“未懂情愛的小家夥還是等經曆之後再好好想想吧,不然說了你也不理解,不是嗎?”
“為什麼你現在和我最開始看到你完全迥異。”江見晚沒糾結,直接開啟下一個問題。
“人都是這樣,怎麼,你奢求百年後的自己還如最初一般天真?”裴至善悶笑道。
百年後?
江見晚心中微動,也就是說,鬼鏡在她毫無感覺的時候發生了時間跳躍。
“那我看到的是你百年前的事?”
“不,一百六十三年前。”
江見晚就這樣不解地看著他,見他恢複如常的麵色,似乎先前哭泣的他是她幻想出來的:
“你現在怎麼一點都不傷心?”
“傷心什麼?”
“你的夫人。”
“因為不愛了,正好可以找下一個。”裴至善慢悠悠回道。
“這麼善變嗎?”
裴至善坐起,湊近道:“蓮澤君的弟子,你敢保證你以後不會如此善變嗎?”
江見晚腦中似乎有了焦味,她有些處理不過來這一係列的情緒反饋,於是選擇保持緘默。
她想起來還有個人,往溫川謹的方向看去,發現他不見了。
裴至善隨著她的視線,道:“他早就去了第三層。”
“裴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從鬼鏡出去,你還在嗎?”江見晚問道。
鬼鏡,大都是已死之人,且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已死,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處在鬼鏡。
裴至善必然知曉,隻是不知道一會不願說,一會又間接承認這種的操作有什麼意義。
他知道自己在鬼鏡,那麼很大可能知道操控這一切的真相。
裴至善躺下,雙手交叉,放在腹部,聲音未有起伏:“或許吧。”
“你避開了前麵的問題。雲山秦家,為什麼會拿生魂喂鬼!這是邪術。”
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