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我都知道,想殺你的人是誰,而這裡,俗稱燈下黑,是此刻唯一能保住你性命的地方。”莫應緹挑釁地看著他,絲毫不準備收斂自己的鋒芒。因為她知道,此刻舒景聿需要的不是一個言聽計從的賢良淑女,他需要的是一個有城府有想法,能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的人。而此刻他的猶疑,恰好證明了這一點——她讓她感到滿意的同時,又讓他覺得危險至極。
敲門聲突然響起,黃芪在門外道:“主子,禁軍已然將咱們宮包圍起來了。”
莫應緹沒等舒景聿回答,便朝門外吩咐道:“黃芪,快去將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拿來。”
說完她又回頭指了指自己的衣櫃,命令舒景聿進去:“那麼就委屈陛下了。還有,彆忘了那三個條件。”話語間,黃芪和玉竹便抬著一大盆水進屋裡來,黃芪眼裡滿是擔憂:“貴人,您真的要這樣做嗎?”莫應緹隻是笑笑,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將自己攙扶至衣櫃處。
舒景聿抓住她的手,低聲道:“你到底要乾什麼。”
莫應緹隻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陛下記得,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睜眼。”說罷便將櫃門關上,櫃門中間有一條細細的門縫,透過這條縫,舒景聿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屋裡發生的一切。
然而他看到,莫應緹開始寬衣解帶了。她到底要乾什麼!舒景聿越發地不耐煩起來。
黃芪看了一眼衣櫃,小跑兩步從偏房搬來了紫檀雕花卉曲屏,恰好將衣櫃遮住。這下舒景聿隻能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在那水盆邊來回移動了。
這女人究竟在搞什麼花樣?舒景聿眯起眼企圖看得更清晰些。
“皇上駕到”尖利的傳呼升殿的聲音終於傳來,黃芪和玉竹早已退下,裡屋雖然開著,蔥綠撒花軟門簾卻全然落下。莫應緹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心一沉,果然人數不少。
“大膽,緹貴人,聖駕再此,竟敢閉門不開,拒不接駕!”曹公公的聲音更加尖銳了幾分。
“請陛下贖罪,臣妾罹患腿疾,無法行走,此時正在沐浴。”莫應緹透過門簾說道。
舒景聿瞳孔微微一震,再隔著那屏風看過去,果然一陣玫瑰沐浴油的香味,他的眼前似乎被這水汽濕潤,越來越模糊了,然而他又似乎看到了那溫潤的玫瑰水裡滑過的的凝脂一般的玉肩。有一種難以克製的本能的潮水湧過心間,激起一陣澎湃,他克製地閉上了眼睛,然而這一切早已覆水難收,那包含著女人肌膚香氣的水霧早已蔓延開來,浸濕他的耳、他的鼻、他的手...
她讓我不要睜眼,原來是這個意思。
隻聽一個細碎的腳步靠近,曹公公的聲音傳來:“緹貴人,快快起身更衣前來接駕,萬萬耽誤不得!”
“曹公公,還煩請您稟告陛下,若是昭我今日侍寢,尚且早半個時辰臣妾也來得及準備,這突然前來,臣妾真是措手不及。”
“緹貴人,這可是其他貴人妃嬪們想也想不來的福分啊,老奴勸您不要怠慢,好好珍惜才是啊。”曹公公說得頗為語重心長。
“罷了罷了,若是陛下想要留宿雪陽宮,那尚且請他進來吧。”莫應緹從善如流,“不過最好是陛下一人進來。”
“緹貴人,陛下此番前來並非...陛下是有要事...哎呀,還請緹貴人不要這樣為難小人。”曹公公為難地說話都打結了。
“曹公公,我隻是個貴人,哪有資格違背陛下的意思,隻是我這藥浴一泡就得泡一個時辰,若是提前起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