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咬住下唇,側了下身子探出腦袋看向陳敘走到院門口,帶著他奶奶進了家門。
她收回視線背靠在樹杆上,男人的話不停地在腦子裡徘徊。
他不認識原主的大哥,陳州也沒去過西平市部隊,所以,陳家兩兄弟是真不認識溫國?小姨的小兒子是不是傳遞錯信息了?溫國介紹的對象,或許壓根就不在南陽市?畢竟溫國在西平市,陳家在南陽市,怎麼想都聯係不到一塊去。
可是她都已經找到這裡了,要是再回去的話,原主的小姨在家裡的日子肯定更難過,姨夫指不定要在家裡鬨成什麼樣子。
溫南使勁拽著肩上挎著的布包,手指用力揪著布包上的帶子,翻來覆去的想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
小院的門半開著,院裡放著小方木桌,陳奶奶端著碗筷從屋裡出來放在桌上,看了眼大孫子蹲在井邊洗手洗臉,笑著問:“小敘,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陳敘起身拿下繃繩上掛著的毛巾擦去頭發上的水珠,想到剛才闖到家裡莫名其妙的女人,隨便找了個借口:“剛才有點事耽誤了,奶奶,你中午做的什麼飯?聞著還挺香。”
說完把毛巾掛在繃繩上,走到小方桌前,提了下腿上的褲子坐在矮小的凳子上,看著白菜粉條燉肉,臉上掛了些笑:“奶奶怎麼舍得做肉了?”
陳奶奶歎了一聲:“小孫子不聽話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受苦,我可不能再苦了我的大孫子。”
老人家年齡大了,尤其越老就越希望小輩們在跟前待著,陳家人都沒了,就剩下這兩個寶貝孫子了,陳奶奶一個都不想虧待,想把兩個孫子都照顧好,她越活越不中用,說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
她遞給陳敘一個玉米餅,陳敘接過後咬了一大口,瞥了眼奶奶憂愁的神色,安撫道:“東華市再苦也苦不過我爹娘那一輩,他在那邊待個兩三年就調回來了,逢過年的時候有探親假也能回來,奶奶就彆操心他了。”
陳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用筷子指了指盤子裡的肉:“知道了,你多吃點,每天訓練那麼多,多費體力啊。”
下午還有拉練,陳敘吃過飯沒多待,跟趙營長還有隔壁的杜團長一道走了,趙營長經過陳家小院時往裡麵瞧了眼,就連旁邊的杜團長也看了眼,見院裡隻有陳奶奶在收拾碗筷,杜團長問:“陳營長,你家親戚呢?我媳婦今天一進門就說你家來親戚了,咋沒見著人呢?”
一旁的趙營長跟著說:“是啊,我聽小麥說是你奶奶家的親戚,還是個年輕小姑娘,咋沒看見人呢?”
陳敘:……
他倒是沒想到那個女人前腳冒出來,後腳周圍的鄰居都知道了。
他說:“她應該是找錯人了,我奶奶家已經沒親戚了。”
趙營長說:“說不定是真找錯人了,要是家裡還有親戚,咋可能三年了也沒來個親戚走動。”
在路上又碰上二團的團長和營長,五六個人一道去部隊,從家屬區到部隊要經過一個三岔路口,一條路口通往家屬區,一條路是通往杏花村的石橋,另一條路是去往部隊,遠遠的,陳敘看見石橋旁邊蹲著一個女人,穿著白底黃碎花的襯衫,袖子挽上去半截,露出一截細瘦的手臂。
她抱著膝蓋,下巴擱在膝上遙遙眺望著這邊。
這人正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