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縣令收錢賣命,花錢買命。
而且是囂張至極地在衙門外麵的公告板上,以不同肉類代不同死囚,明碼標價。
隻要給夠錢,就能換出來人。同樣的,隻要送進去一個年紀相當的,則能得到一筆錢。
當然,其中差價不小,全進了縣令等大小官員的褲兜。
這事兒持續將近十年,直到這對母女家的男人失蹤,然後女人在菜市口把人認出才被捅破。
或者也不算捅破,因為這事兒在縣裡是人儘皆知,人們都冷眼旁觀慣了,包括那對母女。
刀子割到了自己身上才覺疼,但人微言輕又鬨不出結果,那倆母女索性來了盛京準備告禦狀。
這不,撞著了蘇柒。
蘇柒心情頗不錯,聽了沒猶豫就插手管了,親自把人送到應天府報案。
應天府當即就派了人過去查。
不想,查案的使者還沒到地方,那平樂縣的縣令就一條白綾給吊死了,怕得連吞了的錢也如數交了出來。
朝廷為了壓下不好影響,給苦主們的補償十分豐厚,還派了個遠近聞名的仁官去接任縣令,算是給這案子畫了個句號。
至於背後操作那買賣的,用腳想也知道不止那掛了脖子的前縣令,但應天府都不敢深究下去,其他老百姓自然有樣學樣,隻當啥也不知。
偏偏蘇柒這時候做了那個噩夢,便找到家裡兄長在應天府做事的顧晗,想要探點不在明麵上的內情。
於是,就有了上麵那段對話。
*
深夜。
月彎如鉤,星星點點。
禦東街,劉府。
醉醺醺的劉玉郎摟著懷中嬌軀,一路有說有笑而來。
門口那抓耳撈腮的小廝遠遠見了人,又是喜,又是急。
“哎喲,我的少爺啊!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老爺在正堂就等著您呢!”
“老爺前腳罰了您禁閉,後腳您就偷跑出門,還帶回來個……”
“哎喲,少爺,手鬆鬆,這是哪兒來的狐媚子……”
耳邊似來了蒼蠅,嗡嗡的,劉玉郎皺緊眉頭,將人往旁邊一搡。
“哎喲——”那小廝腳下一個不穩,竟整個人倒了下去。
更倒黴的是頭正好磕到了顆尖銳的石子兒。
瞬間,黏膩的鮮血湧出。
“少——”小廝手剛伸出去就無力垂落下。
圓睜的眼看著漆黑夜空,很快沒了神采。
濃鬱的血腥彌漫開。
“啊!”桃紅驚恐的大叫引來不少行人的圍觀。
“死人了……死人了……”
原本漆黑的巷道,眨眼間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完球,這火燒偏了。”剛結束和蘇柒的人生交流的顧晗正溜達消食,正好撞見這一幕,有些頭大。
誰都想不到,桃紅這把火還沒燒進劉府後院,劉玉郎自己個兒就作出了樁命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