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徹底混亂,街道上有人驚叫著跑開,也有好奇者爭相圍觀。
一片嘈雜裡,謝平濤眼皮抬起,略略嗤笑。
隨後吩咐,“請大夫。”
衙役領命去了。
不多時。
“可憐我兒!”
人群外,因為疾跑而衣冠不整的劉正宏跌跌撞撞跑來,衝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兒子身邊。
剛從宮裡出來,他便被顧家小廝攔著,報了劉玉郎被那小廝的哥哥告了強搶民婦和殺人滅口的罪信,把他架成了笑話,他隻好親自過來一趟。
不料,馬車走到半途,衙門裡的又來了,說那孫阿猛刺了他兒子。
他登時眼冒金星,不知哪個環節出了錯,顧不上那在街上隻能慢行的馬車,跑了過來,見得兒子這幅慘狀,他不由怒火中燒,灼心灼肺。
扭頭殷切看那剛給劉玉郎止完血,正收拾藥箱的老大夫,“大夫,我兒如何了?”
老大夫看著他,低眉順眼答:“運氣好,心臟長得偏,死不了。”
“多謝您。”劉正宏拱拱手,示意剛追過來還在氣喘籲籲的下人給老大夫包了幾顆銀錠子。
而後轉看向被一眾衙役壓在地上的孫阿猛,麵色青裡泛紅,眼似要噴出火來。
“你到底何人?何故汙蔑、刺傷我兒!”聲音夾雜著憤怒、隱忍和不解。
孫阿猛大笑不止,口中大呼:“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然後眾目睽睽下,頭一歪,嘴角流出鮮血,竟是咬舌自儘了。
現場又是一片嘩然。
瞧著這接連的戲碼,顧晗以舌尖抵牙床忒了一聲,“這戲鬨到這兒可算是差不多了,可憐劉大人好不容易樹立的形象被撕了口子,還賠了兒子。”
說著可憐,但滿滿的幸災樂禍不掩飾。
他瞅了瞅天,提議:“快中午了,咱去醉仙居用膳吧,太想念那一口醉大轉彎兒了!”
*
醉仙居,盛京城出了名兒優雅的風月地。
頂樓雅間。
顧晗,蘇柒,墨醉三人盤膝坐著,軟榻上原本擺的棋盤換成了三大疊醉雞翅,酒香並著肉香,刺激得味蕾直分泌唾液。
“蘇小柒,你早上說要離京,具體什麼時候?”顧晗一邊撕咬著皮兒脆肉筋道的雞翅,一邊聲音含含糊糊得發問。
聞言,墨醉也一臉緊張,盯住蘇柒,“主子,您怎的突然要出京?可有同大公子交代?您是要去辦什麼事兒?打算帶多少人?去多久?有危險嗎?——”
“得得得,打住!”蘇柒趕緊叫停墨醉那連珠炮似的嘴,“今兒就啟程,沒和彆人說,替我瞞著,至多三日就回。”
然後又看顧晗,“細雨就托付給你了,她要是少了哪根汗毛,我找你麻煩。”
“還有,劉家那邊盯緊點,這案子的水雖然很渾了,但從案子本身抽離出去看,劉正宏他劍指著孟先生這點毋庸置疑,你該上孟府去拜訪一下昔日恩師,給人提個醒。”
顧晗點頭,“放心,不管是細雨還是老師,我都會全力相護。”
“你出京,是要去平樂?”他默了默,又道。
蘇柒抿著嘴角,沒否認。
“先前不是讓我查?如何一晚上就改了心思打算?”顧晗的目光緊追著蘇柒的眼不放。
蘇柒歎了口氣,“昨天夜裡來的消息,平樂縣外麵塌了個天坑,新任那個楊縣令第一時間就封鎖了那裡,我派過去的人覺得不對勁,悄悄潛入查探,發現裡麵有開采痕跡和一些碎的生鐵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