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我得同您提個建議,令郎啊,實該好好教導板正下了,先前我算計,這次您算計,下次不知是誰了就,要是一直學不會動腦子,幾條命都不夠用的。”
“這次那孫阿猛給了五公子一刀,不就是令郎亂出拳,不單壞了您的精心設計,還一腳正正踩到了貓尾巴?如此,被反撓一臉是應當應份的。”
“你!”劉正宏終於沒了那一切儘在掌握的沉穩,站起了身,要不是理智還拉著,他就想一腳踢破這屏風了。
生平第一次,被個小女娃逼到這地步!
“我?我什麼?”蘇柒指節敲得茶杯叮當作響。
引動得劉正宏的心跳都附和上了那節拍。
咚咚咚,咚咚咚。
呼吸都不暢起來,臉色難看,似深豬肝色。
隻聽蘇柒繼續開口,“按照那孟黃氏的供詞,劉大人你那不成器的兒子和她攪和在一起,可是您親自拉的線呢!”
“嘖嘖,虎毒還不食子,你明知孟家大房那是一家什麼貨色,卻還把兒子當橋板搭過去——”
“而且,那時候,孟誠孟大人對您來說還不是必須要搞死的敵人吧!”
“所以,你是因為那千兩金注意到了那家子,想跟他們背後的東西搭上,然後,你才把兒子引給了孟家大房那個酷愛些禽獸玩法的長子,哪怕知道他勾搭上孟家那兒媳也沒阻止。”
“因為,這是個把柄,也是你的投名狀。”
“但是你漸漸發現,對方胃口太大了,更甚至和某些比較禁忌的東西有牽連,你怕了,想脫身,但又不敢撕破臉。”
“正好,嚴閣老找到你,跟你說他本想提拔你入內閣,但陛下更屬意孟大學士。”
“幾乎是一瞬間,你就想到了這個絕妙的計策,打著打壓政敵的名目作為遮掩,既能站在正義的一方懲處奸惡,又能很好的把自己摘出去而不沾一點腥。”
“畢竟,誰能想到真正和孟家大房勾連的是您而不是更有嫌疑更洗不清的孟大人。”
“這法子妙的連你自己都感歎,你怎麼就能想到這麼妙的辦法?”
蘇柒的聲音落在劉正宏耳朵裡無異於五雷轟頂。
他整個人搖搖欲墜,扶著桌案才不至於栽倒下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喃喃自語。
忽然紅了眼,站起來,“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證據!”
證據麼?
這東西在皇權社會,時而重要,時而不重要的,沒有又如何?
蘇柒老神在在,也站起了身。
“時間差不多了。”她道。
至於劉大人,她可沒有義務幫他解疑答惑,便交給三司來完成這使命吧。
同一時間,房門被大力推開,一群官服各異的官差湧入。
“劉大人,刑部尚書張大人、大理寺卿安大人、京兆府尹謝大人找您問話,請跟我們走一趟罷。”
竟是三司同來?!
劉正宏猛地轉過頭,屏風後哪裡還有人影?
他冷笑,打了一輩子鷹,今日倒是被一隻乳臭未乾的小鷹啄了眼。
隨後,竟是吐出一口逆血,栽倒下地,人事不省了。
*
說回到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