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博士很有些帥哥包袱,不是累慘了,一般也不會這樣。
得知他三四點才吃午飯,晚飯還沒顧上,王子燁忙去煮了碗麵。
等端著麵碗出來,薛停雲在沙發上躺著睡著了。
王子燁拿了被子出來,輕手輕腳幫他蓋了,又輕手輕腳回了自己房間去。
他休息期還是每天半夜才睡覺,深夜還在房間裡打遊戲,但是戴著耳機,怕吵到薛停雲。
十二點多,房門被推開,薛停雲走進來,看到在床上躺沒躺相,快樂玩手機的同居人。
王子燁在向晚強力種草下,入坑了乙女抽卡遊戲,每天在被瑪麗蘇劇情雷到和被限定卡麵帥到的狀態裡左右徘徊。
身旁床墊一沉,一隻手搭在他腰上。
他回頭看過去,薛停雲躺在他身後。
“醒了?”他拿掉耳機,問,“麵吃了嗎?”
薛停雲已經換了身睡衣,頭發也是剛洗過吹乾的狀態,道:“吃了,碗筷也收拾了。”
今天按時間是輪到王子燁在上。
他此時聞到薛停雲身上沐浴露洗發水的香氣,混著清爽的男生氣息。
還氪啥子金哦,還抽啥子卡哦,全天下最帥的男人都在老子床上了嗦。
但是……他仔細看了看薛停雲,感覺薛博士這個狀態令人下不去手,一定程度上是在摧殘國之棟梁,很有道德負擔了。
“你抓緊時間睡覺嘛,”他又把頭轉回去,做出一副今夜不近男色的模樣,心不在焉地點著手機屏幕,說,“眼睛裡都有紅血絲了說。”
薛停雲閉了眼睛,朝他這邊靠近了些,頭歪靠在他肩後,說:“王老師,你是不是過分了,真打算讓我在沙發上睡一夜嗎?”
王子燁道:“不然啷個辦?我又抱不起你,就算能抱起,又何必嘞?你是睡著了又不是昏古七,哦對頭,我可以把你叫起,讓你自己靠雙腿走回你房間去。”
“……”薛停雲笑了一聲。
王子燁心說帥鍋你不要笑,我可不是吃素的。
他回過頭去,精準地吻到了薛停雲的唇。
薛停雲給與了輕微的應和。
王子燁能感覺到他的疲憊,猜他大概是想按照約定,來履行戀愛義務。很有契約精神了可以說。
王子燁最後用力吻了他一記,和他麵對麵躺著,說:“睡覺。”
他睜開眼睛看看王子燁,那眼裡確實有了紅血絲。
王子燁發音標準地說道:“你也要記我的好。”
兩人這天什麼也沒做,在一張床上,清清白白睡了一夜。
也算是史上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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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深秋的雨淅淅瀝瀝。
王子燁的英語單詞艱難地掌握到了absurda的時候,一件荒唐的事發生了。
蔡巡失聯兩天,他的經紀人多方探尋藝人無果,懷疑是在健身工作室遇見王子燁,又犯了毛病,又尷尬地來聯係了王子燁,問他最近有沒有和蔡巡見過麵或是電聯過。
王子燁:“沒有。上一次收到他微信已經十幾天了,健身課那邊我和他上課時間是錯開的,沒有碰過麵。”
經紀人:“方便問下,他發給你什麼消息嗎?”
王子燁已經忘了,看了一眼,才說:“是一個網易雲鏈接,應該是首歌,我沒點開。”
蔡巡也沒有說彆的,他便也沒回複。
這經紀人的聲音憂心忡忡:“謝謝你,如果他聯絡你,麻煩你及時通知我。”
她是位年紀不小的姐姐,如果嚴格按年齡算,甚至王子燁都該叫他阿姨。蔡巡上次在合肥見到她,狀態像見了媽,又敬又怕,關係應該還是挺真。
王子燁道:“好的。他現在還看心理醫生嗎?”
經紀人卻吃了一驚:“他看心理醫生?”
王子燁:“……”
究竟蔡巡是對他說了謊,還是隱瞞了經紀人,除了蔡巡自己,沒人知道。
愛豆們普遍情緒比較不穩定,還有不少流量明星也是如此。
這幫藝人的粉絲,在職業粉絲的帶領下,狂熱地癡迷於做數據打榜,抱團在互聯網上好勇鬥狠,誰敢說我愛豆不好,我們就衝爛誰。
而藝人和粉絲是處在同一個繭房環境裡,最終形成了負能量閉環,最終呈現出,多數流量藝人和他們的粉絲,都很膨脹且自大,但同時又很玻璃心。
如蔡巡自己就認為,他的超話排名穩定前幾,那他就是頂流啊,有什麼問題?什麼?有人說他不好?不用說了,肯定是他擋了誰的路——就你那點本事,能擋誰的路啊菜豬。
流量流量,流動的流,量產的量。
粉絲局外人不清楚,當事人又不是傻子,能感覺不到沒有作品底氣不足、隨時被新花瓶取代的危機嗎?能沒情緒問題嗎?
利好心理醫生。
再加上健身教練,割明星智商稅最快的兩個職業。
又過了一日,王子燁特地問了蔡巡經紀人,得知蔡巡還是沒回消息,但他給父母那邊打過電話,說很累,想休息幾天。
萬幸是他沒有出現在社會新聞上。就衝這點,經紀人已經能在家裡燒高香了。
既然會給家裡人打電話報平安,應該沒大事,王子燁就丟開,不再過問了。
同時也是因為他這邊也有事要做,顧不上管旁人。
他的經紀人也給他發消息:“在嗎?餅來。”
王子燁對餅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彆又是什麼真人秀或職場劇的,隨意回了句:“讓我康康。”
經紀人發了一個劇本封麵給他看,劇名暫定就不表了,下方略小一行,白紙黑字寫明了導演編劇為同一人。是個amazing的名字。
薛停雲正好進門,王子燁失了魂的模樣從房間裡出來,像是想迎接他,又像是有話要說,那表情很是複雜。
“怎麼了?”薛停雲道。
“我……”王子燁舉了下手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又放下,又舉起,最後道,“我可能要龍王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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