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開端,一切就好說了。之後過幾天就自然地約著見見麵,剛開始還找理由,後來理由都不找了,消息一過去,就默契地約好時間地點,見麵後一起聊聊天,加深了解後,深深感到除了雙方都是1,各方麵的匹配度絕了,簡直就是天選的一對狗男男。
薛博士沒有戀愛經驗,也沒有性經驗,但他信心滿滿,相信憑借自己超強的學習能力,隻要開動起來,一定很快就能把對方睡服,1變0不難,不難!
要不說兩人般配呢,心有靈犀一點通,王子燁也信心滿滿以為很快就把他睡服,不難!
兩個沒逼數的初哥,同居後很快就發現了這題,有點難。
doi這事,它竟然和學微生物、學表演,都不一樣,不能獨立做實驗,不能演獨角戲,需要對方非常配合,才有機會增長知識,單方麵瞎搞,就很難漲經驗。
可是二位又很排斥對方有規劃地來搞自己。兩個雙標1,自己變0難如登天,但卻盼著對方會一夜迷上做0的感覺。
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年裡蹉跎光陰,那27次,次次都是單方麵的剝削壓榨,是另一方的血淚史。
彆人談戀愛,睡得越多,感情越精進。他倆睡到第十次,靈肉不合一,感情越來越錯位,徹底不熟了。
到後來每天開門見了麵,連句話也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什麼好,張口結舌半天就三句:
回來了?
吃了嗎?
要出去啊?
關上門咬牙切齒,暗罵對門怎麼同居前後兩張臉?
如果不是自己太……早就……
到王子燁解約風波前,兩人的同居關係已經岌岌可危,家裡彌漫著隨時要吃散夥飯的悲傷氛圍。
然後解約了,賠錢了。
因禍得福了。
短暫失去了金錢,得到了重新走近對方的契機。
這些尚且是後話,隻說薛停雲從漫展回來後,就把簽了名的門票塑封起來,不久後回校任教,繼續做科研,就把它帶到了工作單位,粘在更衣室儲物櫃門內,每天自己都能看到,彆人又觸碰不到的地方。
同事問那是什麼。
他回答說:我在追的一個明星。
現在時裡,他把門鎖好,出來回了辦公室。
明星還坐在他工位上,斜對過的同事有事做,兩人也沒再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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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停雲進來,叫他:“走了,回家。”
王子燁和他同事道彆,對方笑著揮揮手,還說有空再來玩。
出來後,薛停雲問王子燁:“你們聊什麼了?”
“彆人誇你年輕有為。高校裡環境真好啊。”王子燁來這裡,也感受到了幾分知識帶來的蓬勃朝氣,又問道,“剛才那位老師說你有一個我的什麼簽名?什麼簽名?”
他沒想起那張門票,哪裡想得到薛停雲會保留近三年,還天天貼在眼前看。
薛停雲自然也不會說,道:“你寫給我的欠條。”
去年解約他“借錢”給王子燁,王子燁認認真真寫了欠條給他。
王子燁很詫異:“我還給你錢的時候,你不是就撕了嗎?”
“……沒有,留著等敲詐你。”薛停雲緊急轉移話題,說,“高校環境這麼好,你還不趕快好好複習,考上研究生就能回學校讀書了。”
王子燁道:“你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
今年考研是沒戲了,他剛開始還心存幻想,按時報了名,後來直麵了現實,都沒去現場確認。基礎太差,現在這複習進度,衝衝明年吧。
薛停雲也沒有真要鞭策他,說完就翻篇了,帶著他去取車回家。
本來呢,王子燁還心想,那跑車在這裡沒準會很顯眼,到了停車場,發現自己想多了。
上了車,他憂心忡忡地問道:“乖乖,你開這個來上班,會不會感覺自卑?……我還是抓緊再拍幾部爛劇,好給你換輛車撒。”
薛停雲:“……”
王子燁環顧四周,既大開眼界,又刷新了認知,哪個說科學家們都默默無聞一生清貧?來看看,都來看看。
*
在外麵吃了飯才回家。
回去後,兩人先進行了一番精神層麵的交流,聊了幾句這次年代劇的事,又聊了幾句薛停雲辦公室抽屜那本武俠小說,最後又聊了科學家們的車。
“都聊到了車了,這不開一下,說不過去吧?”
……
“兩人又媚眼如絲地聊了幾句,欲.火難耐,都要燃燒起來了!王子燁親親薛停雲的嘴巴,又牽牽他柔嫩的小手,摸摸他滑膩的小臉,薛停雲滿麵通紅,俊俏的臉龐……含著無儘的羞和怯,被王子燁狂霸地一把按倒在身下……”
“停!”薛停雲忍無可忍,一把捂住王子燁的嘴巴,道,“王老師,你在搞什麼虛空創作?現在不是我按倒你了嗎?”
王子燁仰麵躺在那裡,臉頰緋紅,確實是感覺來了,抓著薛停雲的手拿開,又放在唇邊吻了吻,說:“我過一下嘴癮都不行?乖乖你不要楞個霸道。”
“……”薛停雲道,“你多讀點書,下次就不會再用這種地攤文學的形容詞了。”
要說王子燁比大多數網文作者都謙虛一萬倍,立刻就接受了這番寫作指導,又勉力醞釀了幾秒,打算即興創作一段更高質量的,不地攤的車。
也就醞釀了幾秒。
由於薛停雲今天駕車技術高超,提速顯著,王子燁這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文壇車速新星,非常不幸,很快就被啪啪啪地,清脆地撞了下來,隕落了!嗚呼哀哉,當代車壇完了!
一段賢者時間,近來很愛思考的王老師,難以避免地思考起了人生意義。
最近他也確實有點那種感覺,關於讀書。
越是複習,越是看書,越覺得很多煩惱,是讀書不夠而造成的,懂得少,想得又多,隨著工作年限和見識的廣博,審美提了上去,知識儲備卻沒跟上。
前段時間拍的那部時裝劇,說起來,劇組人人都在認真工作,可最終也沒拍出什麼好東西,除了出品方不合時宜的乾預。更大的原因就是那劇從根上,從劇本上,它就不是好東西。
假如他在當時懂一些編劇或導演方麵的知識,就能在覺得不對的當下,提出一些有幫助的方案,儘可能地挽救一二,而不是隻能提出問題又不能提供解決問題的辦法。
人啊,還是要學習啊。
“你在想什麼?”薛停雲道。
“沒得,就瞎想。”王子燁來了興致,道,“你說我形容得像地攤文學,那你來形容形容,是啥子感覺?”
他等了片刻,薛停雲才道:“爽飛了。”
王子燁:“……你記得你是個博士嗎?”
薛停雲笑起來,靠過來枕在他肩上。
隔三差五地,薛停雲會有這種示弱或是接近撒嬌的動作,一般是在他做過1以後。
王子燁感覺這像是他對自己的安慰和補償,於是也就欣然受之,也以手臂圈著薛停雲,薛停雲也不反對。形成了一種微妙甜蜜的平衡。
兩人還牽著手,互相捏著對方的手指玩。
恬淡的靜謐中,薛停雲既輕且緩地說道:“祝你今天愉快,你明天的愉快,留著我明天再祝。*”(出自王小波&李銀河《愛你就像愛生命》)
王子燁:“?”
“也是哦,”他沒聽過,也沒聽懂,自動高興地理解道,“明天就該我爽飛了。”
薛停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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