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們的心情十分激動, 也一陣後怕:幸虧沒看清楚!這要是早知道台下坐了這幾位,剛才可能都不敢演,在泰鬥麵前演戲, 還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你們耍得很好。”其中一位老師和顏悅色地點評了他們的這場演出, 褒揚居多,也提到了短板。
觀眾已陸續退場, 演員們整整齊齊站著, 聽老師講評。說話這位可是電影學院的博士生導師,另一位不在高校任教, 但也是祖師爺級彆的大佬,他們肯指點一二, 今天是真賺到了。
王子燁在看到這二位的時候, 就已經明白薛停雲的用心良苦,他決定考研後,在電影學院各位導師中有非常中意的幾位,今天來的這位博導馬老師, 就是其中一位。
他一麵聽老師們說話, 餘光一麵瞥到薛停雲陪父母坐在觀眾席第一排,感覺三人一定都在看自己,不自覺地站得更挺拔些, 生怕給薛停雲丟了人。
眾人又與老師們合了影,兩位泰鬥還有事, 先一步走了。
劇院主理人又厚著臉皮來與薛晃教授搭訕,小心地問能不能請一幅墨寶, 說的時候實際上也不抱希望, 但薛教授非常給麵子,提筆便寫了祝賀這劇公演成功等幾個大字。主理人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王子燁心想, 你還哭?我要哭了是真的!那是字嗎?那是我乖乖的爹,看在我的麵子上,送了你一百多萬。
相比起眾人的亢奮,他今天格外安靜,站位都一直在邊上,明明是男主,也不敢去C位上招搖。
薛停雲和父母說了幾句話,朝他走過來,一本正經地說:“王老師,雲萍老師覺得你演得很不錯,想請你今晚一起吃飯。”
王子燁:“……”
旁邊小簡和嫂子都笑了起來。
到了飯桌上,王子燁規規矩矩,緊張極了。
薛晃教授不愛說話,但一直笑眯眯的模樣。
一番寒暄開場白後,雲萍對王子燁道:“以前見麵,是我失禮了,你彆往心裡去。”
這是道歉嗎?王子燁忙道:“老師彆這麼客氣,我以前……我以前……”想客氣地說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但仔細一想,這話也太假了,他還真沒有不對的地方。
“是我的問題。”雲萍認真道,“你很好。”
薛停雲找了一位貌美的明星戀愛,雲萍基於一些對青年同行們的刻板印象,一度以為兒子是色令智昏,這令她十分惱火。
這麼兩年多看下來,竟是她自己看輕了小薛,也看扁了小王。
薛晃開口道:“我就不一樣了,我一直覺得子燁很好。”
王子燁道:“謝謝叔叔。”
他以為薛晃客套話,薛晃卻說:“我看過《春風不度》,央八播的時候我是追著看的,你演的南追月,犧牲的時候,我都看哭了。”
王子燁頓時滿臉通紅。年輕人往往是這樣的,平常覺得自己很拿得出手的東西,在長輩麵前被討論,也總會有種強烈的社死感。
解開了心結,也打開了新局麵,一家人這頓飯吃得特彆舒暢。
末了,雲萍問:“過年回四川嗎?”
王子燁道:“不回,我父母會來北京看我。”
他父母計劃到北京來住一兩個月,妹妹向晚已經給他們租好了房子,離王子燁住處不遠,到時候妹妹陪父母住一起。
雲萍順勢提起:“那到時候,你帶他們來我家裡玩啊,我們大人也見見麵。”
王子燁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忙點頭,卻因緊張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雲萍和薛晃笑起來,兩位大聲說悄悄話。
薛晃:“我就說這小孩沒心眼,你還不信。”
雲萍:“你了不起,你眼光好。”
薛晃一臉得意。
薛停雲來主持公道,說:“你們不要馬後炮,明明是我眼光好。”
吃過飯,薛家父子去洗手間,王子燁陪著雲萍等他們倆,幫她拿了大衣和包,又感謝她,帶那兩位泰鬥祖師爺來看他們的戲。
薛停雲可能因為一些家庭或工作關係認得人家,但他一個搞微生物科學的,哪能請得動彆人來小劇場看他們演出?這其中必定是雲萍出了力的。
“你不知道的嗎?”雲萍卻道,“我請人家也未必會來,是停雲為你們這舞台劇,寫了一萬多字的推薦劇評,托我轉交給馬老師,馬老看了以後,非常感興趣,又給周老也看了,他倆才約著一起來看你們這戲。”
王子燁:“……”
雲萍笑道:“馬老還問我,這是哪個研究生的論文初稿嗎?我說是我兒子,他還不信,說比他帶的碩士都像本專業的。”
王子燁想起薛停雲這半個月裡似乎來翻過很多次他的專業書,他還以為薛停雲是還想輔導他專業課。結果是為了寫他們這出實驗戲劇的劇評和推薦。
和薛家父母分開後,兩個年輕人回到家。
今天周日,是休息日。
薛停雲通過王子燁看他的眼神,敏銳地直覺,很有可能休息不了,心中還有點期待。加班通常都是他在上,因為周一要上班是個好借口。
兩人並肩到走廊儘頭,互相看了看,才轉身進了自己房間去,各自去洗澡。
薛停雲吹完頭發,從浴室裡出來,果然王子燁已在他房裡了。
“你在乾什麼?”薛停雲道。
王子燁打著赤膊,隻穿了條寬鬆的黑色短褲,在薛停雲的床上做平板支撐,背肌相當漂亮,聽薛停雲出來了,他鬆懈下來,翻過身,伸長了腿坐著,他肌膚有著牛奶般的色澤,薄薄的肌肉又發散著年輕的荷爾蒙。
薛停雲板著臉道:“你是在迫害我的床墊嗎?”
王子燁道:“你洗澡楞個慢,我沒得事情做,鍛煉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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