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暗流湧(2 / 2)

“你替我問。”

小鯉兒嗯了聲,從階下走上來,轉身對著階下的人道:“我替我們姑娘問你話,你不可隱瞞,如實回答!”

前恭後倨,翻臉比翻書還快。少年有些無言以對。

“你的武功有點厲害,何門何派?師父是誰?姑娘要我家爺爺去挑戰他!”

小丫頭這幾句話問的真是得了雲杳真傳,理不直但氣壯,兩隻衝天小辮一晃一晃的,看起來氣勢足得很,張牙舞爪地道:“快說,我家姑娘脾氣可不好,小心她讓阿墨咬你!”

想容不知何時走到了雲杳身後,與旁邊的想衣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在強忍笑意,就連這個原本冷著臉的陰鬱少年,聞言也倏然抬頭。

階上那隻手,穠麗的紅與極致的白就那麼直直撞進了他的眼睛裡。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道不明的情愫,迅速又低下了頭。

偏這個教歪孩子的人現在四平八穩坐在椅子上,風輕雲淡地絞著手中的帕子,等小鯉兒把人威脅完了,她才閒悠悠製止:“小鯉兒,彆仗勢欺人。”

小鯉兒扭頭,笑嘻嘻答應:“是!姑娘。”

雲杳淡聲開口,對那少年說:“我們初次出門,不懂江湖行走的規矩,但是你和你的對手們今日闖了我的地盤,擾了我的清淨。我隻是瞧著你身手敏捷,心生好奇,隨口問問罷了。你若想答,就答我的話,自然,作為回報,或許我可以考慮幫你們擺脫眼下的困境——”

她說著瞥一眼少年身後那群正在嘀嘀咕咕商議的人,緩了緩,接著道:“若是不想說,我自然不能逼你,隻是,還請你們兩方先去解決你們的事情,什麼時候解決完了,活下來的,過來向我賠罪。”

院中肅靜,輕輕嫋嫋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於是,更肅靜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鼻青臉腫的小生,他前一刻還坐在階上哼哼著讓大夫上藥呢,聽了這話,蹭地站起來,傷處擦著大夫的手指就過去了,疼得齜牙咧嘴,卻也顧不上了。

他跌跌撞撞跑過來,先對雲杳行了一禮,隨後苦著臉道:“姑娘開恩,是我這小童木訥不會說話,惹了姑娘生氣,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雲杳不言,身子往後靠了靠,換了個舒適些的姿勢歪著。

想容一看這動靜,就知道她家姑娘那促狹喜好捉弄人的性子又上來了。

果然聽她道:“這話說的,那倘若我就放在心上呢?”

想容和想衣不約而同重重在心裡歎了口氣,這人今日出門大約沒看黃曆,真的挺倒黴。

小生顯然沒有料到瞧著這麼個神仙似的姑娘,說起話來竟然這麼噎人。

他乾巴巴咽了口吐沫,陪著小心又說:“姑娘您有話就問我,我定知無不言,隻是您慈悲,既然出手了,還請庇佑則個,千萬彆把我二人交出去……我,我身上可擔著我們一整個回寧縣的希望啊!”

“回寧縣?容州府回寧縣?”

雲杳輕輕搓了搓指腹,想起裴居敬懸掛在書房南麵牆壁上的那幅輿圖,上麵朱筆連線,容州府回寧縣便醒目居於線上。

剜腐肉,割膿瘡,大刀闊斧,針砭時弊,那是裴居敬的清明理想,宏大抱負。雲杳曾經作為他的學生隻想追隨,而現在還想幫他守護。

“是是,我,我身上帶著重要的東西要去京都。方才那位大哥……”

青衣小生連連點頭,瞥一眼鬆嶺那門神臉,又改口稱爺:“大爺也說了,我們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