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問題後,加大了怪物身後、自己身後,那兩麵牆的磁力,使自己在沒有作用力的情況下也能快速移動。
因為沒有外力,他的移動幾乎上是無聲的。
接下來就是,屏住呼吸。
慢慢移動。
然後一劍斬下!
當怪物察覺到破空聲時,已為時已晚。
帶著張牙舞爪的觸手頭顱,掉落在地麵上,滾落了好遠。
危飛白解除了磁力,站在怪物屍體前,長出一口氣。
終於解決了!
正在他放鬆之際,怪物的屍體忽然揚起蛙爪——
一把把危飛白拍飛了出去!
危飛白重重的摔在牆上,噴出一口鮮血。
還沒等他爬起來,怪物失去腦袋的身體,迅速找到了他的所在。
一個跳躍,便壓在了危飛白的身上。
危飛白被壓的悶哼一聲,眼前的景象逐漸不穩……
這是什麼?
忽然,怪物身上的粘液滴在危飛白的臉上。
他瞳孔縮緊,有毒?
他看著怪物失去腦袋的地方,感到十分的慶幸。
幸好早把腦袋削了,要不早就死在觸手之下了。
怪物壓製的死死的,分彆控製住危飛白雙手雙腳,讓他無法反抗。
而毒素的蔓延也非常的迅速,他現在幾乎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
不行!
危飛白咬了下舌尖。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黑劍。
下一秒,空間翻轉——
利用重力的加速,他雙手握著劍,狠狠捅入怪物的身軀之中。
沒有頭的怪物,揮舞著四肢掙紮著,他的蛙爪極為靈活,緊緊握住劍刃,不讓他再捅入分毫。
危飛白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再進分毫,甚至還有隱隱被拔出來的傾向。
他咬咬牙,再次翻轉空間。
“噗嗤”一聲,毫無準備的怪物被重力捅了個對穿!
趁此機會,一不做二不休。
以黑劍作為媒介,危飛白把自己的特性注入怪物的身體當中,侵染它的全身。
砍了頭能活,說不定身體之中也沒有致命點!
這回,你的立足之點也要被我侵蝕同化,總會死了吧!
結局不出意外。
在怪物被同化後,他的身體如同玻璃般,開始破碎。
無論它怎麼掙紮,最後還是就那樣消散了……
渾身布滿血汙的危飛白躺在地上,終於鬆了口氣。
還沒等他高興,忽然想起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他麵色慘白,這是世界意識給他定的鬨鐘,提示他20分鐘到了……
——
方塊空間之外。
所有人都注視著天上的黑色方塊。
“你們看啊!那個黑色的方塊消失了!”
有人大聲尖叫!
“那個怪物也消失了!”
“我們是不是得救了?”
眾人喜極而泣!
“那是誰打敗了怪物?誰救了我們?”
眾人沉默。
有人道:“是向導!是那個D級向導!”
“天啊!居然是向導!”
從這一天後,“傳奇向導”的威名,在民間蔓延開來。
有人說,“傳奇向導”生而不凡,有八隻手,無所不能。
也有人說,“傳奇向導”比哨兵還厲害。
更有人說,“傳奇向導”隻是一個小小的、高齡分化的D級向導,後來進化了,還能晉級,他的真實身份是穿越者,專門來拯救世界的。
但所有人都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嘲諷道:“小說看多了吧你!”
當然,最清楚這個向導身份的,還是他的專屬哨兵,沈鴻雪。
自那天之後,沈鴻雪再也沒見過危飛白。
忙碌的城市重建工作,讓他自顧不暇,三餐都來不及按時去吃。
雖然總是感覺到心中缺了一塊,但他忙的根本來不及細想,隻是經常在醒來後看著浸濕的枕頭沉默。
災後的重建工作很快,不到半個月就恢複了原本的樣貌。
工作閒下來後,沈鴻雪在智腦中發現了一封未讀的信息,發信人是危飛白。
他在信中寫清了來龍去脈,並對沈鴻雪深感抱歉,並且剖析了自己的情感。
“我從未想過,會在另一個世界遇見自己心儀的人,向來勇敢的我,第一次做了膽小鬼。”
“我不怕彆的,也不怕危難險阻,唯獨害怕傷害到你。”
“太遠了,真的太遠了,我們當中隔著一個世界那麼遠。”
“所以我從不敢踏出那一步,我也無法向你表明原因,可現在看來,我還是傷到了你。”
“我曾經在那個次元門中做過一場美夢,我們青梅竹馬,一起上學放學,你經常會來我家做客,我母親也很喜歡你。”
“現在想想,如果我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話,那該有多美好啊。”
“如果我們識相,我肯定會扒這你不放,如果我們不認識,那我就會去找你……”
甚至在最後寫到——
“我很抱歉以這種形式告訴你,對不起,還有——”
“我真的愛你。”
落款是——“很愛很愛你的阿白”。
沈鴻雪在看完這篇長的不行的信息後,沉默了許久。
最後紅著眼眶,罵了一句。
“騙子。”
之後,沈鴻雪請假,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關了一周。
最後還是哨兵司令擔心的不行,上門拆除掉房門後,才把他牽了出來。
哨兵司令第一次,強硬的給沈鴻雪安排了心理輔導。
在他上了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心理治療師說,他這是向導戒斷反應合並失戀,所以看起來很嚴重,不過沒關係,時間會治愈一切,向導的話,等刻印淡了,就可以重新找新的了。
沈鴻雪聽的直皺眉,說的向導像是個物件一樣,而且他也不想刻印淡掉,但和向導分開久了,這個東西自然而然就會淡化掉。
想到這,他眼眸一暗。
不過神奇的是,隨著時間的變化,他的狂躁值一直保持在穩定線以內。
就算一直沒有向導的疏導,也沒發生過什麼。
對了,還有一件事。
當初他的狂躁值不穩定,精神也出了問題,但在刻印之後,一切都不藥而愈了。
——
他的戒斷反應很嚴重,會不自覺的哭泣、顫抖。
有時候明明在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可是心裡並沒有覺得悲傷難過。
淚腺不受控製的感覺太糟糕了,所以他才不願意經常在外麵,感覺忽然流淚很丟臉。
不過在經過心理治療師的疏導,他已經健康了很多,不會再無知覺的哭泣,但留下了一個有些麻煩的後遺症。
哭泣變成發呆了,總是會無意識的發呆,走路的時候發呆撞牆,吃飯的時候發呆,導致飯涼了也不想吃了,睡覺前有時候也會忽然發呆,呆著呆著,天就亮了。
說實話,他有些煩惱,因為發呆的時候是腦子放空的狀態,他總覺得自己記憶力也開始變得不好了。
在他發呆回神後,沉默的走回臥室,抱著被子又哭了一場。
他覺得十分恐懼,覺得自己病了,但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什麼,他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他度過了一生。
沒有危飛白在的一生。
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忙碌,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睡覺。
最後老了,記憶力也不好了,差點忘了那短短的,不到一年的相處,卻絢爛了他一生的人。
沈鴻雪醒了,睜開眼,淚流滿麵。
他沒有親人,知心好友也沒有,戀人更沒有。
無邊的孤獨寂寞,仿佛要將他淹沒。
他像是窒息的人一般,用力的呼吸著。
粗重的呼吸聲,提示著他還活著。
他的麵前,忽然亮起了一塊長方形的提示框——
【你想去找他嗎?】
【Yes or NO】
沈鴻雪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他輕輕的撫摸著眼前的提示框,雖然他並不能摸到。
但他還是感覺非常的高興。
他像是抓住了伸在地獄的蜘蛛絲,毫不猶豫的摁下了“Yes”。
——
陽光燦爛的午後,一個青年站在醫院門口的樹下。
他長著十分帥氣白皙,路過的小姑娘們看著他竊竊私語,搞得他不好意思的彆過頭。
淡淡的紅暈爬上他的臉頰與耳尖。
他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彆過頭的姿勢露出一簇紅色的紋身,攀上他白皙的脖頸與鎖骨之間。
看到小姑娘們直吞口水。
忽然,青年腳邊蹲著的灰色捷克狼狗,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這時,她們才意識到,青年還牽著一條巨大的狼犬。
看著那半人高的巨型犬,和那與狼極其相似的外貌,小姑娘們終於打消了上前要電話號碼的衝動。
“小雪!”
遠遠的有一個更加帥氣的男人,揮著手從醫院裡跑了過來。
原本站在樹下,還有些緊張的青年,聞聲直接拔腿奔了過去,連牽著的狗都不要了。
青年激動的撲到男人懷裡,死死的抱住對方。
他們似乎說了什麼,青年直接哭出了聲。
男人環抱著青年,輕拍他的後背安撫著。
小姑娘們看到這一幕,更是在心中尖叫。
忽然,男人的目光看了過來,嚇得小姑娘們渾身一抖。
男人笑了笑,隨後把手指豎起來,比了個“噓”。
小姑娘們捧心。
啊!這個也不錯!他好蠱啊!
磕死我了!
有一個小姑娘在心中瘋狂咬手絹。
可惡!果然帥哥們都自我消化了嗎!!!!
什麼時候輪到我啊!!!!!
——
世界之外。
一隻斑禿的毛絨小熊玩偶在不斷地哭泣。
“再也不能相信人類了!”
“人類都是大壞蛋!”
“雖、雖然成功升維了,嗚嗚嗚嗚,但也給我都薅禿了!”
“我的主角啊!壞蛋!給我主角都拐騙走了!”
“嗚嗚嗚,壞蛋!”
小熊伏地,埋頭痛哭,哭的圓尾巴都一顫一顫的,露出那個帶著斑禿的軟潤屁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