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散去後,扶桑對初宛寧低頭說
“公主殿下得罪了。”
隨後把初宛寧受傷的那隻手的衣袖,用靈力挽了上去,露出了初宛寧的手,沒受傷之前的皮膚冰清玉潔,吹彈可破。而如今受傷之後,手上的血管肉眼可見的發黑,傷口之處最嚴重,像蛛網蔓延的密密麻麻。”
扶桑搖搖頭,用拿來的天山泉水為她洗淨了傷口上的汙血。隨後,從他帶來的醫藥箱裡取出了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盒,打開玉盒裡麵是一隻渾身通透的冰蠶。額頭至尾部有一條金線,如果仔細看甚至還能在冰蠶的頭上看到天山派的標識花紋,隻見扶桑小心翼翼的把冰蠶放在了初宛寧的傷口上,冰蠶開始賣力的吮吸初宛寧的傷口,絲絲縷縷的黑氣便順著血管被冰蠶吸入了體內。冰蠶吸了大概有一個時辰,身體都變成了汙濁的黑色,也沒有剛才活潑好動了,扶桑把它撿起來放回了盒子裡,嘴裡還多嘟囔著
“付謙那家夥非要我帶你來,他自己怎麼用啊,小玉蠶隻能委屈你辛苦一下了,月圓之夜一定要恢複啊,要不然咱倆都得讓付謙宰了不可。”
初宛寧的燒終於降下來了,她體內的魔族之血被冰蠶吸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些附著在骨頭上的頑固分子還沒清出來。
隻能給一顆洗髓丹了,借助洗髓,身體排雜質,一起把頑固的魔血排出來即可。
隻見扶桑在藥箱裡又翻出來一顆深綠色的丹藥,放在了初宛寧的嘴上,丹藥立馬就化為一股能量進入了初宛寧的嘴巴裡,隨後那綠色的光蔓延至初宛寧全身。
她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全身緊繃著,仿佛睡得極其不安穩。漸漸的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扶桑本著君子坦蕩蕩,非禮勿視的底線,帶著藥箱坐在了屏風後麵,等待初宛寧洗髓成功。
他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如果中間有人打擾她,氣息紊亂衝撞了經脈,那就功虧一簣,不僅魔血根治不了,還毀了根基,這個後果他承擔不起,光是付謙就能把他大卸八塊。
初宛寧像做噩夢一樣,過了一晚。在夢裡剛開始還沉浸在被陳皮追殺的驚恐之中,你來我往打來打去。突然世界一轉,仿佛兒時發燒,媽媽給她用酒精擦身體降溫一樣,清清涼涼很是舒適。又過了一會,世界翻了一翻完全變了,仿佛身下是鋪天蓋地的滅世岩漿!把她架在岩漿上反複烤一樣!竄出的火舌在她身上的每一根筋脈上舔來舔去。再後來,她覺得她身體裡流的已經不是血了,是燒的紅彤彤又滾又燙的岩漿了,岩漿走的很慢很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世界慢慢的降下溫來。她感覺好似靈魂飄蕩著來到了橋邊,她一度懷疑她是不是被陳皮刀嘎了,那為什麼她看見奈何橋了?靈魂飄蕩,又看到了橋,那不就是奈何橋嘛?算了,還沒找到回去的辦法就嘎了,嘎的真快啊……
她站在橋上嘀嘀咕咕的,轉眼又看向冰雪剛融化河水,水裡有兩隻鴨子在遊泳,剛吟詩一句“春江水暖鴨先知。”
下一秒,橋就塌了,她徑直墜入了河裡。冰涼的河水,冷徹她的全身……
此刻內心吐槽了最後一句,原來我是那個鴨子,春江水暖我先知……
接著,沉沉的睡去……
初宛寧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總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在舔她,一睜開眼,原來是歡歡,太擔心她,一直趴在她脖子上,時不時的舔舔她,終於把她舔醒了。
初宛寧半撐起身體,看到小雨趴在她床邊,打瞌睡,地上淩亂的放著很多水盆毛巾臟衣服,小雨手裡還拿著一塊毛巾。她推了推小雨,把她搖醒了,小雨還迷糊著,閉著眼睛就要把毛巾往初宛寧額頭上懟,初宛寧攥住了她的手腕,說道
“彆擦了小雨,我醒了。”
小雨瞬間不困了,高興在旁邊打轉轉,嘴巴裡一直講最近發生的事,恨不得一股腦全塞初宛寧腦袋裡。後來初宛寧實在被她繞的暈,於是把她拉過來坐在床邊慢慢聽她講最近發生的事。
聽小雨說,原來是扶桑藥師救了她,今早天微微亮的時候,扶桑看她已經洗髓成功了,用靈力一探,知道初宛寧已經進入煉氣期。隻不過又是中毒又是洗髓的,身體太過疲憊,意識沒有立即清醒,需要休養。但扶桑山門之中還有事,便叮囑小雨注意事項,以及如何調養,還讓讓小雨日出以後,再幫她擦拭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被褥。總算讓初宛寧脫離了身上的不適,睡了個好覺。
她內心萬分感激天山派扶桑藥師,等她上了山門一定要投到他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