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想來替他拉開車門,容清止搖搖頭,示意她走開。
他看著車窗前酷似知意的小姑娘,怎麼看怎麼煩,這要是自己生的,估計要高興瘋了,可惜是前任留下來的拖油瓶。
容清止狠吸了一口煙,他現在真後悔了。
那邊,知瑤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傭人替她拉開門,她從容地將包遞過去。
看看,看看,什麼叫氣質。
容清止扯著唇角。
他媽還說什麼知意是落魄千金。
單就這小姑娘的做派,他媽一輩子也學不來。
這麼一比,他們簡直像是暴發戶。
容清止帶了點兒惡意的想。
然後鋼琴聲停了。
知意快步的下樓。
最後那幾步倒有點局促了,好像是在猶豫。知瑤一改剛剛的冷臉,她笑著抱了一下知意,知意彎腰親了親她的臉頰。
淺綠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你今天很漂亮。”知意誇她。
知瑤誇得比她更肉麻:“媽媽比我更漂亮。”
容清止坐在車裡,碾乾淨了第二根煙,他拉開車門下車,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真糟心。
便宜女兒這麼大了。
然鵝最糟心的還在後麵,等容清樺也從樓上下來,並且特彆從容的替他的便宜女兒拉開椅子的時候,容清止真的感覺到世界的惡意。
知瑤茫然地抬起頭。
發現是他的時候愣了一下。
知瑤實在沒想到容清樺會來,之前他明明說關係不好的。
容清樺衝她小小的笑了一下,說晚上好的時候,聲音特彆的好聽。
他加快了腳步走進彆墅。
容清樺甚至衝他笑了笑:“你好,大哥。”
容清止噎了噎,他還是第一次聽這個小兔崽子居然會禮貌的叫他大哥。
“……你來乾什麼?”容清止沒好氣地說。
“我為什麼不能來?”容清樺好整以待的看著他,從容地坐下,就像是主人一樣,“這間彆墅是我名下的,我想禮貌的用它招待我的大提琴老師,有什麼不對嗎?”
——事實證明他真的是主人。
“什麼??”
容清止被這句話裡透露出的信息量弄得有點兒停止思考,他按住了太陽穴,伸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等等,什麼時候是你名下的了?而且知意是你的大提琴老師?!”
“你真的一點都不看我給你的檔案袋。”容清樺說。
那當然,檔案袋砸過他的臉。
容清止當然是早就丟碎紙機裡處理了。
他可沒希望過自己的“好弟弟”能帶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見到容清止的反應,容清樺不出所料。
他挑了挑眉,跳向了第二個問題,“我一年前就跟著知意老師學大提琴了。”
知意為他做輔證:“對的,很早之前就開始了。”知意好奇的看向他:“我還以為你之所以會認識我,是因為來接你弟弟的時候看見了呢。”
容清止一臉便秘的表情。
……怎麼可能會接送,他恨不得把容清樺送去南極。
知瑤也睜大了眼睛,“這樣……”
她眨了眨眼睛,“難怪你當時會來救我。”
“救”就有點誇張了。
充其量隻能算是把人從池裡抱起來。
知瑤以為因果關係是之後,其實是之前。
容清樺看著那雙綠眼睛,他微微的笑了一下,沒有否認知瑤的說法。
但實際上,他是因為知瑤才去學的大提琴。
而最糟糕的是,他當時都不記得自己的執念為了什麼,也沒來得及找到他的小姑娘——當時他還沒想起來。
直到一個月前,他才模糊的回憶了起來。
——但是,容清止當時已經和知意在一起了!
容清樺想起這件事情。
就想把他的便宜哥哥踹去非洲。
但是幸好,現在還來得及,容清樺低聲、輕得像是歎息:“我早就見過你。”
在無數次的夢裡。
卻總也想不起來她的臉。
現在,終於補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