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知瑤和貓玩了一會兒。
她終於意識到今天這兒的正事是什麼了——其實是容清樺請她過來的,到底什麼事情,他都還沒說,知瑤是覺得自己在知意的事情上欠了人情,才沒有拒絕。
好吧,其實她也沒有那麼排斥容清樺。
但是介於之前她還在生氣,知瑤嘟囔了半天,才很不情願的問他:“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
她和鈴鐺幾乎是同時抬頭看著他。
都是歪著一點兒頭。
連角度都分毫不差,兩雙綠眼睛同時朝他看來。
……可愛死了。
容清樺:“你還記得我們剛碰見的那天嗎?”
知瑤蹙起眉頭,抱起了想要掙紮去容清樺那裡的鈴鐺,放在膝蓋上。
鈴鐺特彆不情願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容清樺一眼,最後很通人性的喵了一聲就乖乖不動了。
“記得。”知瑤回答。
但她又有點兒後悔自己回答的這麼快。
總感覺……怪怪的。
就好像自己有多麼忘不了和人家初遇的時候一樣,怎麼想怎麼奇怪,早知道,她就應該晚一點兒再去回答容清樺了。
容清樺笑了一下。
隨後又收斂了笑意,他的表情非常的正經,讓知瑤不知不覺都屏住呼吸聽他講話了,小姑娘乖得連手都安安靜靜的搭在膝蓋上。
“我想和你說句對不起,那天,因為有點事情,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容清樺說:“所以可能給你留下的印象也不太好。”
知瑤小聲嘟囔:“……其實你第一麵給我印象挺好的。”
——除了他摸她腦袋來著!!
知瑤特彆想控訴這一點,她真的非常非常討厭彆人摸她腦袋,因為她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會弄亂發型來著。
但容清樺是個慣犯。
見過多少次,他就手賤了多少次。
從一開始軟乎乎的說不行,到現在知瑤已經會毫不客氣的打開他的手了。
容清樺看著她。
眼裡帶著點兒笑意:“是嗎。”
他看她的時候,眼裡一直有沉沉的光。
深邃的、不見底的,淺看最多令人臉紅,細看卻令人覺得深沉的害怕。
知瑤下意識地躲避開他的眼神。
她隻盯著眼前一點點的地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感覺大腦有點開始當機,運轉不過來。
小姑娘慢吞吞地說:“其實,是後麵印象才變得糟糕的。”
“……”
容清樺似乎沉默了一刻。
知瑤稍微感覺到一點不安,她連忙解釋,但臨到頭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表現的這麼急切,到最後才特彆的矜持的說:“也、也沒有這麼糟糕。”
還是磕絆了一下。
知瑤感覺臉上開始燒。
隻是他的沉默卻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容清樺很平靜的說:“其實那天,我剛把母親的骨灰,從容家的墓地裡遷出來。”
知瑤怔住了。
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看容清止的樣子,她還以為容清樺也是那種和他差不多的少爺,知瑤今天才知道他母親去世了。
她沉默了片刻,第一次主動去看他:“發生了什麼嗎?”
“我們其實有點像。”
容清樺看著她:“在半年之前,我一直在國外,直到我母親病情惡化,才和她一起回國。”他說到這裡,其實忍不住有些諷刺的笑了:“她隻來得及最後見我父親和我父親的情人們一麵,就撒手人寰了。”
和前一世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勸母親離婚了。
而且還成功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大概是不能忍受自己被妻子甩了,亦或者不想看情人們互相爭奪上位,他的父親至今還未告知其他人他們離婚的消息。
甚至都還沒有替母親辦一場葬禮。
容清止和容清止的生母還是在幾天前,才知道她去世的消息的。
最後一點兒體麵都不肯給她。
倒不是說他生母喜歡熱鬨場麵,如果母親還活著,肯定也不喜歡自己的葬禮上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成為生意的場合。
但以容父的性格,可見是恨毒了她,才不肯大張旗鼓的辦一場葬禮。
她忍耐了大半生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