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快收拾,咱們去給母親請安。”
酈之清眼神閃躲,轉移話題。
“行。”莊非魚爽快答應,心裡已經謀劃了幾十種考察方案。
*
荔城城主一共有三個女兒,大女兒年前已經嫁出去了,二女兒酈之清、三女兒酈之寧皆住在府苑深處,兩人院子建在一處。
莊非魚和酈之清收拾好出門,恰好撞上酈之寧。酈之寧打扮的花裡胡哨,乍一看比往日漂亮許多。
見到酈之清,酈之寧上下掃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
“大清早去乾什麼?趕著給我娘儘孝?”
“我娘”二字,她咬的尤其重。
酈之寧是黃氏所生,知道酈之清小小年紀沒了親娘,專紮她的心窩子。
莊非魚一抬眼,果然看到酈之清紅著眼眶,淚水將落。她拍了拍酈之清的手背,塞了一隻手帕過去,隨後反唇相譏:
“夫人往日常說:二小姐就是她的親親女兒。女兒給母親儘孝才是常理,不像某某……”她拉長聲音,“懶饞奸滑,全部占齊了,府裡沒人喜歡她。”
“你……”酈之寧咬著牙,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刁奴,我要告訴母親,你辱罵我!”
“我什麼時候罵你了?”莊非魚一臉無辜,“我在罵那隻懶狗,又醜又笨,三小姐怎麼就對號入座了?”
她伸手指向牆角,一隻土狗正懶洋洋地趴著,見人看它,急忙“汪汪”兩聲。
“你,你,你……你說我是狗!”酈之寧氣得要哭出來了,“我要告訴母親,我要讓她殺了你!”
說罷嘴唇顫抖,崩潰跑走。
酈之清瞠目結舌,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原來,還可以這樣。”
這些年,酈之寧仗著嫡女的名號,明裡暗裡譏諷她多少次,她不知反駁,隻能偷偷抹淚。
莊非魚敲了敲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
“以後她陰陽怪氣你,你就指桑罵槐她。與其單方麵挨罵,自己在被窩裡哭,不如沒素質對噴,讓她也體會一下挨罵的滋味。”
“學會了學會了!”酈之清瘋狂點頭。
“不過你有沒有發現,三小姐今天好像有些不同。”莊非魚用胳膊肘杵了杵她,疑惑問道。
“她打扮得極美?”酈之清歪頭。
“不,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和昨天有些不一樣?”莊非魚伸手比劃,“昨天她還是單眼皮,今天怎麼就變成雙眼皮了?”
古代也沒有雙眼皮貼啊。
難道去整容了?
“是這樣嗎?”酈之清撓了撓頭,“一會兒拜見母親的時候,我仔細看看。”
兩人剛走進正苑,就聽到黃氏笑鬨的聲音:
“該!往日隻見你取笑清丫頭,今天可算讓她扳回一城。”
聽到這話,莊非魚淺鬆一口氣。
這當家主母不是個糊塗人。
“母親一向待我很好。”酈之清低聲解釋一句,揚起笑容邁入堂屋。
“給母親請安。”
她行了一禮,莊非魚也有樣學樣半蹲福身。
“快過來吃茶。”黃氏笑著招手,酈之清笑盈盈地道謝,乖巧坐好。
莊非魚站在她身後,抬眼望向堂屋眾人。
首位坐著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婦人,麵容富態,手裡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旁邊站著麵目不善的酈之寧。
想必這就是主母黃氏和她的兒子酈麟了。
主母下方坐著兩個婦人,一嬌美一溫婉,溫婉婦人身旁坐著一個怯怯的小姑娘。
這估計就是城主的兩個妾室,陳氏和王氏。小姑娘應當是陳氏的侄女阿芝。
來的路上,酈之清已經跟她介紹一通了。莊非魚一邊回想,一邊將名字和人對上號。
酈之清卻悄悄杵